前燕后燕北燕史

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——重要战役（一）

文图/周亚利（辽宁朝阳）

一、棘城之战

　　东晋咸康四年（338年）五月，前燕抵抗后赵的棘城保卫战。

　　338年五月，后赵王石虎因为前燕王慕容皝没有会合后赵的军队攻击段辽，却独自占有掳获的民众和畜产，因而决定讨伐慕容皝。

　　慕容皝听说此事，作了充分准备，调集军队严加设防，并精兵简政，废除了六卿、纳言、常伯、冗骑常侍官职，以备与后赵一战。时后赵的军队有数十万人，前燕民众大为恐慌。慕容皝向内史高诩询问对策，高诩回答，赵军虽然强大，但不值得忧虑，只要坚固防守来抵御，他们便无所作为。

　　石虎派遣使者四处出动，招纳、诱降各族民众，前燕国的成周内史崔焘，居就县令游弘、武原县令常霸、东夷校尉封抽、护军宋晃等都应从他，共获得三十六城。冀阳的侨居士人共同杀死太守宋烛，投降后赵。营丘内史鲜于屈也派使者投降后赵。武宁县令、广平人孙兴晓谕官吏和民众，共同执获鲜于屈，历数他的罪状后处死，然后关上城门防守御敌。朝鲜令、昌黎人孙泳率士众抵抗后赵军，豪强王清等人密谋应从后赵，被孙泳拘捕斩首。同谋的几百人惊惶恐惧，向孙泳请罪，孙泳都不予追究，和他们一块儿防守御敌。乐浪太守鞠彭因境内士民大多背叛投降，选择同乡勇士二百多人共同回返棘城。

　　五月戊子（初九），后赵军进逼棘城。前燕王慕容皝打算离城逃亡，军中将领慕舆根劝谏说，现在正当敌强我弱，大王一抬脚，赵军的气势便养成了。如果让赵人拥有并安定了国民，兵强粮足，就无法再与之抗衡了。我私下认为赵人正希望大王这么做，为何中他们的计呢！如今牢牢守住坚固的城堡，气势便增强百倍，纵然赵军猛烈进攻，也还足以支持。再观察形势的变化，伺机出击求取利益。如果事情难以成功，也还可以逃走，为何要望风而逃自己造就必定亡国的局势呢！慕容皝这才中止逃亡的计划，但犹豫、恐惧仍然形于颜表。玄菟太守、河间人刘佩说，现在强寇在外，人心恐惧难安，事情的安危，都系于您一人之身。大王在此时无可推委，应当自我勉励以鼓舞将士，不应当显示出怯弱。现在事情很危急了，我请求出击敌军，即使不能大胜，也足以安定人心。于是带领几百名不怕死的骑兵出城冲击后赵军，所向披靡，各有斩获，然后返回，前燕军队士气因此大盛。慕容皝向封奕询问对策，封奕回答说，石虎的凶残暴虐早已过头，人神共愤，灾祸、败亡的降临，指日可待！现在倾国远来，但进攻和防守的情势并不一样，攻难守易，敌军兵马虽强，但并不能成为祸患。他们在此滞留多日后，矛盾和隔阂就自然产生，我们只需坚守等待而已。慕容皝这才安定下来。有人劝说慕容皝投降，慕容皝说：我正要夺取天下，说什么投降！

　　后赵军从四面如同蚂蚁一样攀登城墙，慕舆根等昼夜力战十几天，后赵军不能取胜。五月壬辰（十三日），后赵军退却。慕容皝派儿子慕容恪率领二千骑兵追袭，后赵军大败，斩获首级三万多。后赵各路军队都弃甲溃逃，只有游击将军石闵带领的一支军队未遭创伤。

　　此战，前燕采取了坚固防守的战备战术，在气势上压倒敌人，从心理上和后勤保障上拖垮敌人，然后观察形势的变化，伺机出击求取利益，最终取得胜利。

二、广固之战

　　前燕元玺四年（355年）十一月至次年十一月，前燕大司马慕容恪率军围攻广固^①击败段龛的作战。

　　①今山东青州西北。

　　东晋永和六年（350年），段氏鲜卑首领段兰之子段龛乘后赵内乱、冉魏新立之机，统帅其众南迁至陈留^①。七月，又东迁广固并自称齐王，向东晋称臣，被封为镇北将军。其间，鲜卑慕容氏亦进入幽、冀^②。前燕王慕容儁被晋穆帝册封为都督河北诸军事，幽、冀、并、平四州牧等职。前燕元玺元年（352年），前燕攻灭石氏、冉魏势力，开拓疆域，成为地跨幽、冀、并、平四州^③的政权，挣脱东晋，慕容儁自称为帝。时段龛以为与慕容儁同出鲜卑，致书慕容儁称帝之非；加之段氏所据广固，势力渐强，已威胁前燕的统治，慕容儁遂决意发兵攻广固。

　　①今河南开封市东。

　　②今河北境。

　　③今河北、山西境。

　　元玺四年（355年）十一月，慕容儁任命太原王慕容恪为大都督、抚军将军，尚书令阳鹜为副将，率军进攻广固。十二月，慕容儁鉴于广固距离较远，且有黄河之隔，遂嘱慕容恪：如段龛过河迎战，可暂避兵锋，直攻盘踞野王^①的吕护而还。燕军至黄河北岸，慕容恪先以轻舟渡河，试探虚实。段龛不纳其弟段熊拒燕军于黄河以北的建议，致使燕军于次年正月全部渡过黄河，距广固百余里。段龛率军三万人迎战，于淄水战败，其弟段钦被俘，右长史袁范被斩，数干名士卒投降燕军。段龛逃回广固，闭城固守。燕军在广固城外修高墙挖深堑围困之，并招抚广固四周诸城，段龛所署徐州刺史王腾等投降慕容恪。广固被围七个月，段龛难以支撑，遂派人向东晋求援。八月，东晋派徐州刺史荀羡前往解围。荀羡行至琅琊，畏惧燕军不进。恰逢王腾带军攻打鄄城^②，荀羡遂进攻阳都^③，斩王腾。十月，广固城内路人相食，无以为守。段龛悉众出战，被慕容恪击败，段龛单骑逃回城中。十一月，段龛出降。

　　①今河南沁阳。

　　②今山东鄄城东北旧城集。

　　③今山东沂南南。

　　广固之战，慕容恪运用长围久困战法，待其食尽，轻易攻取坚城。段龛困守孤城，外援无力，终致失败。

三、野王之战

　　前燕建熙二年(361年)二月至七月，前燕太宰慕容恪率军于野王攻叛将吕护的作战。

　　前燕建熙元年（360年），前燕帝慕容儁子慕容暐继位后，朝政大事由太宰慕容恪掌管。建熙二年二月，宁南将军吕护，镇守野王，暗中投靠东晋，东晋以吕护为前将军、冀州刺史。吕护欲引东晋军偷袭燕都邺城。未及行动，事情败露。三月，燕王遣慕容恪统军前往野王平叛。

　　慕容恪率军五万，冠军将军皇甫真领兵一万，进至野王城外，吕护闭城固守。燕护军将军傅颜力请急攻。慕容恪则坚持围困以破之，遂于野王城外修筑深沟高垒，切断守军外援，以待机击之。七月，吕护军被围数月，外无救兵，内无粮草。吕护被迫令部将张兴率领七千人马出城迎战，张兴战败被杀。当夜，吕护以黄甫真营阵为突围口，率城中锐卒试图突围。皇甫真事先已做好防备，慕容恪领兵从侧翼出击，吕护所部死伤惨重，吕护单骑逃往荥阳^①，燕军攻克野王。

　　①今河南荥阳东北。

　　野王之战，前燕军量势用兵，围困疲敌，适时出击，一战获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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