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燕后燕北燕史

盛极一时的前燕——前燕政权的建立与雄霸东北（二）

文图/周亚利（辽宁朝阳）

二、战降段辽，抵御后赵

　　前燕建国之初，段部鲜卑成为慕容鲜卑的劲敌。段辽继任段部首领之后，多次与慕容鲜卑作战，对前燕政权构成巨大威胁。

　　慕容仁判乱时，段辽与慕容仁积极呼应，寇徒河，袭柳城，曾使慕容鲜卑遭受重大损失。前燕政权建立后，段辽也多次袭扰前燕境内。同时，段辽还多次侵扰后赵边境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慕容皝“以段辽屡为边患，遣将军宋回称籓于石季龙，请师讨辽”^①。慕容皝要求与后赵联合攻打段部的的要求，使后赵王石虎大为喜悦，双方约定次年联军进攻段部。

　　①《资治通鉴》卷九五《晋纪十七》。

　　东晋咸康四年（338年）正月，后赵王石虎准备攻击段辽。他募骁勇者三万人，全部授予为龙腾中郎^②。适逢段辽派段屈云进攻后赵的幽州，幽州刺史李孟后退保守易京^③。石虎便任命桃豹为横海将军，王华为渡辽将军，率领十万水军由漂渝津出发；又任支雄为龙骧大将军，姚弋仲为冠军将军，率领步兵、骑兵七万人为前锋，前往讨伐段辽。

　　②龙腾中郎是皇宫中的中级禁卫军官。

　　③今河北省雄县西北，魏晋时为军事重镇，十六国时期为后赵石虎所据。

　　三月，前燕王慕容皝领兵攻掠令支以北的许多城镇。段辽准备追袭他，慕容翰劝他应集中力量抵御后赵的进攻，不要和慕容皝相斗。段辽弟段兰以之前攻打柳城时误听慕容翰的话而上当为由，拒绝慕容翰的正确建议，率领全部士众追击。慕容皝设下埋伏，把段兰的军队打得大败，斩首数千人，掳掠民众五千户、畜产数以万计。

　　石虎进攻段辽的军队长驱直入，到达蓟城^④，段辽所任命的渔阳、上谷、代郡地方长官全都归降，四十多个城镇陷落。段辽因为兄弟段兰已经战败，不敢再迎战，带领妻子、宗族和当地豪强一千多家，放弃令支，逃奔密云山^⑤。段辽的左右长史刘群、卢谌、崔悦等人封存府库向石虎请降。石虎“遣将军郭太、麻秋帅轻骑二万追辽，至密云山，获其母妻，斩首三千级”^⑥，段辽单骑逃往险要之地，派儿子段乞特真向后赵上表请降。石虎进入令支宫室，对将士们论功封赏。同时，把段辽的二万多户民众迁徙到司州、雍州、兖州、豫州，对士大夫中有才能、德行的，都予以提拔。

　　④今北京市西南。

　　⑤今河北省承德市北武烈河上游诸山。

　　⑥《资治通鉴》卷九六《晋纪十八》。

　　至此，段氏鲜卑大势已去，而后赵旋又成为前燕的劲敌。

　　东晋咸康四年（338年）五月，后赵王石虎因为前燕王慕容皝没有会合后赵的军队攻击段辽，却独自占有掳获的民众和畜产，因而发兵数十万攻打前燕。

　　面对后赵强大军队来攻，慕容皝一方面积极备战，同时和大臣商议应对之策。内史高诩认为，赵军虽然强大，但不值得忧虑，只要坚固防守来抵御，他们便无所作为。

　　石虎派遣使者四处出动，招降纳叛。前燕的成周内史崔焘、居就县令游弘、武原县令常霸、东夷校尉封抽、护军宋晃等都归降了石虎，三十六座城池为后赵军所得。冀阳的侨居士人共同杀死太守宋烛，也投降了后赵。

　　营丘内史鲜于屈也派使者向后赵请降，但武宁县令、广平人孙兴晓谕官吏和民众，共同执获鲜于屈，历数他的罪状后处死，然后关上城门防守御敌。朝鲜令、昌黎人孙泳率士众抵抗后赵军，豪强王清等人密谋应从后赵，被孙泳拘捕斩首。同谋的几百人惊惶恐惧，向孙泳请罪，孙泳都不予追究，和他们一块儿防守御敌。乐浪太守鞠彭因境内士民大多背叛投降，选择同乡勇士二百多人共同回返棘城。

　　后赵军节节推进，进逼棘城。面对后赵军队的强大气势，前燕王慕容皝打算弃城逃走，在将领慕舆根极力劝说下才中止了出逃的计划。玄菟^⑦太守、河间^⑧人刘佩带领几百名骑兵出城冲击后赵军，所向披靡，各有斩获，前燕军队的士气因此大盛。

　　⑦汉武帝灭朝鲜所置，后汉中叶又徙治今辽宁省沈阳附近，晋又徙置今朝鲜咸兴府东北。

　　⑧今河南省河间市。

　　后赵军从四面进攻棘城，慕舆根等率军昼夜力战十几天，后赵军攻城不下。五月十三日，后赵退军。慕容皝派儿子慕容恪率领二千骑兵追袭，后赵军大败，被斩杀三万多人。

　　慕容皝分别派军征讨各个背叛的城镇，都获得了胜利，把疆域拓展至凡城。慕容皝奖赏鞠彭、慕舆根等人，对背叛者则依法治罪。

　　后赵王石虎退军后，派渡辽将军曹伏带领青州的士众戍守海岛，运送谷物三百万斛供给食用，又用三百艘船运送三十万斛谷物到高句丽，让典农中郎将王典率领一万多部众在海滨垦荒屯田，又下令让青州建造战船一千艘，以备进攻前燕国。

　　段辽逃往密云山后，派使者向后赵请求归降。不久又后悔，改派使者到前燕请降。慕容皝亲自率领将领迎接段辽，段辽秘密和前燕谋议颠覆后赵军。慕容皝派慕容恪在密云山埋伏七千精锐骑兵，在三藏口^⑨大败后赵将领麻秋的军队，麻秋军死伤惨重，麻秋徒步脱逃。

　　⑨今河北省承德北高寺台附近。

　　战降段辽，打败后赵，为前燕南征扫清了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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