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碰那片沧桑

文/林志霞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水环绕着山，山守望着水，山水间遗留着千年古迹。

　　水蜿蜒起伏，流淌在丘陵地带，是这里的母亲河——大凌河。沿着那条河，走近那座山，就走进辽宁省锦州义县境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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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秋阳杲杲，为这里平添一层神秘的色彩，勾起未踏进这里的石门游人心中多种版本的猜测，索性从字面上理解它的意思，万佛堂，一定具有千万个佛像。于是，金碧辉煌、眼花缭乱等词在脑海中充当了这里的形容词。随着人流，走进一个拱形门，走下几段台阶，峰回路转，只见山腰上，有一方有沿有平台的地方，像极了石壁上悬挂着的舞台，与山西大同的悬空寺有些相似。仔细观看，才发现原来石壁上雕刻着许多形态各异的佛像，之前的那些形容词着实用错了地方。这些佛像，借助山体，与其同色相连，却又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。远看是山石，近看有佛像，浑然一体却又各自分开，暗自称它们是石壁上的佛像。这些佛像，经历了岁月的剥蚀，手脚的细节处已有些风化，但是依然神色分明，或威武或端庄，静坐于此。石壁洞口端坐着一尊佛像，正面带微笑，迎接着每一个参观者。据说，这是著名的笑佛，被佛学家和雕刻家誉为“东方的蒙娜丽莎”。

　　顺着石路前行，看到石壁上有只容一两个人进出的石洞门。走进去，同行人中有人情不自禁地喊出：别有洞天。洞里很宽敞，长、宽、高有几米，许多高大威武的佛像巍然耸立。这些佛像，均是由山石雕刻而成。有的独立成像，有的借助山体石壁雕琢而成，做工并不精细，但是，却展现出各个佛像的神态。有的慈祥和善，有的怒目圆睁，有的低眉顺眼，有的若有所思……这么多的佛像，切实为万佛堂的万字做了解释。

　　在内部相通的石洞中穿行，两洞之间的一块石壁上，有一块印记斑驳但是精心保存的石碑吸引了大家，人们纷纷聚集于此，听着导游的介绍知道这是万佛堂石窟镇寺之宝——元景碑，是《平东将军营州刺史元景造像碑》，即以书法艺术蜚声海内外的元景碑。仔细辨认，见上面写着：维大魏太和三年岁次己卯四月丙午朔八日，诸军事平东将军营州刺史元景上为皇帝陛下敬造石窟一区……笔力遒劲有力，笔法飘逸潇洒。虽然石碑已经有所破损，但是字迹尚可辨认。当年，康有为誉之为“元魏诸碑之极品”，梁启超评为“天骨开张，光芒闪溢”。据说，这里是研究我国北方民族史及边疆史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。

　　禅音忽然响起，顺着声音，我惊奇地发现，山崖上生长的一株枝条交映、横柯上蔽的古树，造型优美，外形奇特。当得知这是经文中常常提及的菩提树时，真的有些震惊。菩提树是印度的国树，因在树下悟道成佛而被佛教徒视为圣树。公元502年左右，印度僧人将菩提树带到广州种植，如今广泛分布于广东、广西和云南一带，而在位于中纬度、年平均气温仅8度的辽宁锦州能够生长1500年的非常罕见。菩提树下，端坐修行成佛的释迦牟尼金像，神圣美观。立于此地，仿佛看到当年在菩提树下静坐七天七夜后而悟道成佛的释迦牟尼，口里默念禅语：“奇哉！奇哉！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，然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，若离妄想，则无师智、无碍智、自然智自然现前。”情不自禁吟咏出六祖慧能做的《菩萨偈》：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，何必惹尘埃？查阅资料得知，这棵树的树龄已有1500年，被专家学者称为世界上地理位置最靠北、形态最美、树龄最高的菩提树。

　　据载，义县万佛石窟是与洛阳龙门石窟 、大同云岗石窟同时代的艺术珍品，始建于北魏太和二十三年（公元499年），孝文帝熙平元年（公元516年），义县万佛石窟造像全部完成。当时营州的佛门弟子有三千多人，所谓佛、法、僧俱全，见证了佛教从中原传到辽西地区的历史。

　　靠近山石，似乎听到了它用古老的声音，默默讲述千年历史和沧桑的故事。触摸它斑驳的印记，历经风霜雨雪的“山体”，像一道道疤痕，又像一个个标记，记载着古人们的智慧、血汗和梦想。

　　登上山顶，俯瞰脚下，一条泛着点点波光的大河闪亮登场。河水中，一片枯荷零落。“萧条垂柳映枯荷，金碧楼空水鸟过。”花开花落，光阴荏苒。纵一刻，不觉已千秋。

　　这处融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于一体的石窟，遍布悬崖峭壁间，在母亲河——大凌河的怀抱里，跨越千年，历经风雨，依然保持无穷的魅力，宛若唐人诗境、宋人画卷，令人吊古之际得以享受大自然的情趣。尤其经过后人的不断修缮，将瑰丽的人文景观与天然的险、峻、秀有机地结合起来，成为辽西地区别有韵味的旅游景点。

　　此时，传来梵音阵阵，古老的音符落到无数后人的心灵上，讲述着悠久的历史故事，禁不住触动了内心的沧桑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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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林志霞，现工作于辽宁省朝阳市龙城区教育局。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。迄今，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今日朝阳网，数篇作品在《朝阳日报》等报刊发表。钟爱文学，喜欢畅游于“诗词”之海，欣赏品味，受益匪浅；喜欢倘佯在文学天地，观光赏美，博采众长……愿在这充满诗意的人生里，激扬文字，飞花逐梦！

[助编 繁花似锦  责编 熙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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