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西酒话(贾忠武)

摘要:“哥俩好哇,三星照,四季发财,五魁首,六六大顺……”这是辽西小茅屋的热炕头上或是宽敞大院里荡出的豪放热烈的酒歌,也叫酒话。它像刘成章的《安塞腰鼓》,它也像冼星海的《黄河大合唱》。它能把小茅屋的顶盖儿掀翻,能唱得凌河水倒流;它能唱得日出日落,能唱得雨落天青。

辽西酒话

文/贾忠武

  “哥俩好哇,三星照,四季发财,五魁首,六六大顺……”这是辽西小茅屋的热炕头上或是宽敞大院里荡出的豪放热烈的酒歌,也叫酒话。它像刘成章的《安塞腰鼓》,它也像冼星海的《黄河大合唱》。它能把小茅屋的顶盖儿掀翻,能唱得凌河水倒流;它能唱得日出日落,能唱得雨落天青。

  酒话,源于酒。酒,从水酉声。我却愿意它,从水酉形。酒的酿造,有人说源于杜康,剩饭在树洞里发酵。我依然相信张月瑛的电视剧《红山女神》里制陶部首领埙发现残剩的黍米在残破的陶器里发酵。那陶器,不管是残损的饭碗也好,破损的水罐也罢,都是酉形。于是我觉得人与土与酒与泪就结下了一生的缘。出生了,叫哌哌落地或落草;安葬了,叫入土。哭着出生,给别人带来欢笑的泪水;笑着离去,却给爱人带来了哀伤的泪水。出生时给人带来庆祝的酒宴,离世时给人带来了祭祀的盛宴,真的是生死之交一碗酒。当然这不是梁山《好汉歌》的全部意思。但我以为,在这时空里真的离不开酒盏了。我喜欢《好汉歌》里的生死之交,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,豪爽仗义。我依然相信,酒话就像刘成章《安塞腰鼓》一样的激越雄壮的豪爽仗义的阳刚之风,源于昆仑山下,漫过辽西的牛河梁。

  辽西的酒话,在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气宇轩昂里;辽西的酒话,在“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”的慨叹中;辽西的酒话,在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”的气壮山河的誓言里;在“开轩面场圃,把酒话桑麻。”的农家炕上;在“闻香下马凌塔前,与君一醉一陶然。”的慕容街。辽西的酒话,凌云壮志,豪气冲天,酒后真言。辽西的酒话,深情哀婉,长歌当哭,有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的悲壮。

  我喜欢辽西酒话里的“白菜豆腐保平安”、“豆腐老酒越喝越有”的温暖,我喜欢辽西人微风细雨中,小饭桌上黄瓜丝拌豆腐的朴素,我喜欢一盆炭火酸菜炖大豆腐的热烈。而今,真的是无事不酒了。

  辽西的酒话,划拳令最好听,我依然相信那应该是话拳。不但在比划,还在于拳令里的亲近祝福的语言。“哥俩好哇,三星照,四季发财,五魁首,六六大顺……”好像要把世间所有的祝福都送给你。喝了这盅,再喝那碗,好事成双。还有一种克杠子的酒令,“虫子,杠子,老虎,小鸡”,类似于石头剪子布的游戏。它反映了一种生活态度,生存价值和生存哲学。蒙古族的拳令更有文化,叫切口拳。就像使用反切字典,又像成语填空。“大年初,孔仲尼,刘关张,颠三倒,左五右,哈里哈,刘伶醉……”真的好有趣,唱起来就是一股勐烈的辽西风,就像陕北的信天游,成了地域性的文化名片,成了辽西人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的寄托。就像“朋友来了有好酒,若是那敌人来了,迎接他的有猎枪”。

  辽西的酒话,就像辽西风凌河水源远流长,嘹亮在辽西人的歌喉和心田,在辽西的酒话里成长为阳刚的辽西汉子,演绎着一个个神秘传奇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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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贾忠武,辽宁省朝阳县波罗赤镇初级中学教师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有作品发表于《中国散文诗》等,有作品收录于李镇西教育思想研究。

  (本文原载于2017年12月31日今日朝阳网<资讯><朝阳网事>栏目,转载时略有改动,原标题:《辽西酒话》)

  [责任编辑 寻冬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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