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小城邻里(李娜)

摘要:初到小城,居住在一个老旧小区。

小城邻里

文/李娜(辽宁朝阳)

  初到小城,居住在一个老旧小区。出门之前,我总是从猫眼儿里观望良久,见楼梯间没有人,也听不到脚步声,再悄悄地开门出去。这大概就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,对陌生的一切保持戒备的状态。有时判断失误,刚好撞见邻居,不敢直视,便微微点头致意。

  如此持续了几个月,直到有一次,我不得不敲响楼上邻居的门。那天清晨,我被一阵“滴滴答答”的落水声和“叮叮当当”的撞击声惊醒,起身走出卧室,见卫生间与厨房相连的地方浸湿了一大片,屋顶上的白灰随着水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地上已然发了河。

  说实话,这并非我第一次经历屋顶漏水。山村雨季,老屋漏水是常有的事,在屋内摆上锅碗瓢盆,去屋顶盖上塑料或油毡,问题就解决了。只是想不到在城市里,还不是顶楼,竟会如此!借着一股怒气,我直接就上了楼。

  敲开门时,一位老人一边气喘吁吁地挪动桌椅拖地,一边歉意地说是自己的小孙子打开水龙头忘了关。我环视四周,试图找出老人口中的小孙子斥责两句以解心头之怒,却并未发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。我瞬间明白,定是老人因不好意思而编出的理由。那一刻,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。

  从此以后,每次在楼道里偶遇,老人都会很主动地跟我打个招呼。起初有些无所适从,后来慢慢就适应了,也会主动让路或者攀谈,回老家带土特产,我也会敲开邻居的门分享家乡的味道。

  有一天,种在阳台上的南瓜叶上生了小拇指大小的绿虫子,我害怕极了,就请隔壁大姨来帮忙。她放下手中的擀面杖,就来帮我抓虫子。那天,我将开着花的南瓜藤连同大花盆一并送给了她。用奶奶常挂在嘴边的话说,人心都是肉长的。自此,各种小工具互通有无,一来二去的,也就熟络了。隔壁大姨还教我储干葱、腌咸菜,像家人一样。

  当然,也有令人困扰的事。住在这里的大都是老人,人到了一定年纪睡眠就少了,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挪桌子、动椅子、做早餐,扰人清梦。尤其是周末,睡懒觉简直是难于上青天。开始我会捂耳朵或者塞耳机,日子久了,慢慢也就习惯了,就像习惯了山村小院里爷爷的鼾声。听到,便觉心安。

  想来,人这一辈子,会与谁成为邻居,也是一种命定的机缘。在此居住多年,邻里之间一直很亲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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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娜,笔名风凝,蒙古族,中共党员,辽宁省作协会员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,好名声网助理编辑,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,第六届“朝阳年度文学奖”获得者。作品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《人民日报•海外版》等百余家报刊。散文《记忆中那一扇柴门》《檐上青草,檐下时光》入多省中学语文试题。

[编辑 熙楉  编审 春语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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