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与蚊斗的日子

文图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夜深的时候，也是人静的时候，然而，耳畔的“嗡嗡”声却常常搅得人无法安枕。我熟练地开灯，准确地判定它的方向，没错，是蚊子！

　　只见它就立在床头，抖着纤细的腿，在向我示威。想来，它确有示威的资本。据说，蚊子比恐龙的起源还要早上几千万年，且种类繁多，迄今为止全世界已记录了3000余种。在蚊子中，最强悍的要数雌蚊子了。雄蚊“吃素”，雌蚊却偏要“开荤”，且“口味”很重，那些体温高、爱出汗的人，常常会成为它们的目标，比如爷爷。当然，我们一家人也会想各种方法来与之搏斗。

　　记忆中，夏天的夜晚在大核桃树下纳凉的时候，蚊子最是猖獗，它们会绕着你的蒲扇打转，肆无忌惮。爷爷手臂一挥，它们便被蒲扇之风扇到远处。可有的蚊子动作格外敏捷，会寻个没风的间隙落到爷爷身上。爷爷一巴掌过去，蚊子又一次巧妙地避开了。后来有一次，爷爷并没有急着动手，而是等蚊子吸足了血后行动迟缓了，再一巴掌过去，皮肤上立马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蚊子纹身，薄翼、长嘴、细脚、斑马纹肚皮，纤毫毕现。

　　初秋的傍晚，天有些凉了，徒手便能抓蚊子。我和奶奶摸黑儿守在纱窗前等蚊子扑亮，每天都收获颇丰。印象最深的，便是蚊子被我的汗毛绊住了脚。我们蒙古族，天生体毛重，我的汗毛虽然不粗，但足够长，一只大蚊子本来想袭击我，却被我手臂上长长的汗毛绊住了，弄得我痒痒的，便借机一巴掌拍死了它。

　　对于驱蚊，爷爷还有一个妙招儿，那便是用艾蒿熏。每年开春儿，田埂边、土坎上、沟渠旁，艾蒿葳蕤地生长着。虽没有柔媚的枝条，也没有娇艳的花朵，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。端午前后，爷爷把采来的艾蒿拧成绳，悬挂在老屋的屋檐下风干，等到蚊子肆虐之时，就燃上一段。在青烟氤氲中，蚊子仓皇而逃，人便可一夜安眠。偶尔顽皮，我会把点燃的艾绳握在手中，跑去院子里，上下左右挥舞着，或绕圈子，或画蛇行，火星四溅，宛若烟花一般，在山村浓稠的夜色中是那么绚烂。

　　如今想来，那些与蚊斗的日子，当真是无限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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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，笔名风凝，蒙古族，中共党员。辽宁省作协会员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好名声网助理编辑，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等50余家刊物。

[编辑 熙楉  编审 春语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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