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爷爷的烟笸箩(李娜)

摘要:“深笸箩,浅笸箩,针线笸箩,烟笸箩……”这是儿时常在耳畔响起的歌谣。

爷爷的烟笸箩

文/李娜(辽宁朝阳)

  “深笸箩,浅笸箩,针线笸箩,烟笸箩……”这是儿时常在耳畔响起的歌谣。

  爷爷的烟笸箩可是我的心爱之物。长方形的车身板板正正,歪歪斜斜的木纹乱中有序,磨圆了的四角透着温润的光泽。我常常将它当作一辆运货的小车,车厢里装满了碎烟叶,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气味;驾驶室内存放着火柴和撕好的卷烟纸,整整齐齐;车头灯的地方安装了一个硬塑的小盒,盒上是一个带着椭圆形小孔的铁盖,掀开盖子,你能看到灰烬,或者火星。

  爷爷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,就是喜欢抽老旱烟。只要爷爷一声召唤,我立马开上我的“小货车”送烟上门。“嘀——嘀嘀——”从柜顶,到碗橱,再到窗台,然后一个急刹车停在爷爷面前。

  撕卷烟纸,是我的强项。爷爷对卷烟纸也没什么挑剔的,有我用完的作业本,也有每天扯下来的日历,只要够薄就行。将纸张对折几下,用指甲使劲地刮出痕迹,再沿着折痕撕裂开来。奶奶告诉我,撕卷烟纸和切五花肉一样,要根据纹路找准方向,不然撕出来的都是毛边。起初我还不信,后来果真如奶奶所说。我便按爷爷支的招儿,先找一角,撕撕,扯扯,看看。后来撕得多了,慢慢靠目测就能判断了。

  有时候,我还会为爷爷卷烟。一张纸,斜折,装烟,打卷,拧劲儿,用唾沫星子粘好,就大功告成了。我靠近爷爷划着火柴,爷爷边伸烟卷边猛吸两口,见到一簇烈焰引燃爷爷指间的烟卷,内心别提多激动了。记得有一次,大概是我卷的烟太松了,爷爷一吸,靠近火柴的一端腾地燃起火苗,一把火燎到了爷爷的胡子。爷爷也不恼,反而和奶奶一起笑得前仰后合。

  后来人们开始抽香烟,爷爷还是对老旱烟钟爱有加。他说,旱烟劲儿冲,过瘾!爷爷常常是守着一壶浓茶,靠在门前的大核桃树下,将老旱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,用力一吸,再缓缓从鼻孔吐出两注轻烟。有的时候,他还会卷起舌头吐出一串串烟圈,烟雾缭绕,氤氲开来。那时候的神情,自在、悠然,活像一位得道的老神仙。

  岁月变迁,烟笸箩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,但那些开“小货车”的日子却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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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娜,笔名风凝,蒙古族,中共党员。辽宁省作协会员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,好名声网助理编辑,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等50余家刊物。

[编辑 熙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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