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第一次做的小米饭(时春华)

摘要:那一年,我只有七岁,人比锅台高不了多少,但是,我却给爸爸妈妈做了饭,一顿让我终生难忘的小米水饭。

第一次做小米饭

文/时春华(辽宁北票)

  那一年,我只有七岁,人比锅台高不了多少,但是,我却给爸爸妈妈做了饭,一顿让我终生难忘的小米水饭。

  那时候,爸爸妈妈都在生产队上班,每天早出晚归,尤其是妈妈,回来很累了还得现做饭。弟弟还小,家里要是赶上没有剩饭了就会饿得嗷嗷哭,他哭我也没办法,只能跟着哭。

  有一天,天都快黑了,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,弟弟哭着哭着睡着了。我想,我何不把饭做出来,一来可以先喂饱弟弟,二来爸爸妈妈回来也轻快点。想法不错。可是,我真的不会做饭。贴饼子费事,那就做小米水饭。这个我可会,因为我看妈妈做过。于是,我从米缸里舀了一瓢小米,努力回忆妈妈做饭的过程。把这些小米倒在饭盆里,用水泡一下,然后再倒进锅里,再放上很多水,烧开锅把饭捞出来,用水拔凉就行了。于是我就按照这个过程把米倒进锅里,开始生火做饭。

  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。火点着了,可是因为没有风,倒烟,我坐在灶前,几乎是趴在自己的腿上拉着风匣,一会功夫,屋子里的烟就满了。当时我知道,开锅的标志就是饭锅里袅袅地冒热气,可此时,已经分不清是烟还是热气了,听声音,是烧开锅了,于是,我停下来,憋了口气跑出去,一看烟囱不咋冒烟,屋门口也没出去多少。

  天已经黑下来,我赶紧进屋,点上煤油灯,放在锅台边,然后,舀了半盆凉水,找出笊篱,准备捞水饭。那时的锅盖是秫秸杆的,经热气一哈,挺沉,我想把锅盖掀开,可是刚一翘缝,那热气就把我的手给烫了回来,生疼生疼的。我想了个办法,先把锅盖用勺子慢慢往一边推了推,露出一块缝隙,让锅里的热气跑跑,然后找来一个小板凳,我站在凳子上,手里拿着一块破抹布,捏住锅盖的一个边儿,迅速一掀,还别说,挺顺利的就把锅盖掀开了。掀开锅盖,我都傻了,锅盖上沾满了碎碎匝匝的沫儿和小米饭粒,锅里四外也是如此。锅里只有在泛起的饭花里才能看见小米饭粒,最上层是脏兮兮的一层沫子。这饭也不能这样啊,于是,我用笊篱把上层的脏沫捞起来,磕到泔水桶里,然后就开始往饭盆里捞饭。刚捞到第二下,一不小心一下子把煤油灯的灯台碰倒了,油灯“啪”的一下掉进了饭锅里,没了亮儿,啥也看不见了,只闻到满屋子的煤油味。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我用笊篱把煤油灯从锅里捞出来,然后,用水冲了冲,摸索着走进闲屋,摸到那个盛灯油的大绿瓶子,倒上半下灯油,回来用火柴点,却点不着了。我想起灯不爱亮的老办法,把灯盖扣过来,灯油自然就渗过来了。果然,这么一比划,还真就点着了。我没有洗手,继续捞饭。笊篱下到锅底的时候,感觉好像有沙子。顾不得那么多了,我赶紧地捞出饭,用凉水把那盆饭投了好几遍,可煤油味还是有。

  爸爸妈妈一进屋,我先哭了,因为我把饭做砸了。可爸爸妈妈没有责怪我,妈妈还戏谑我说:“哎呀,看你这一哭,脸上抹画的赶上小鬼了。”我这才去照镜子,自己的样子,确实有些滑稽可笑。

  那顿饭,我没有吃,因为真的吃不下,饭有些硌牙,煤油味让我吃了一口就呕吐了,可爸爸妈妈就像往常一样,吃得很香。我知道,一是他们饿了,二是为了安慰我。

  就在那一天,妈妈告诉我怎样做小米饭。先是把水放进米盆,再用手搓搓,漂出米里的糠,然后用小瓢儿在锅里的水里慢慢淘,把米里的沙子淘出来。小有热气的时候就把锅盖掀一个缝儿,或者用勺子支一下,免得开锅的时候沸上来,捞饭的时候搅动着轻轻捞,还可以留下一部分沙粒。也在那一天,爸爸在锅台后的墙上掏了个方形的洞,因为油灯放在那里就不会再掉进锅里了。从那以后,我就成了爸爸妈妈的帮手。

  常常想起,我第一次做小米饭的情景,虽然顾此失彼,做得不对也不好吃,但我还是忘不了,因为就在那一天,我长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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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春华,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,选修音乐,酷爱文学,热爱生活,文风朴实接地气,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。北票市作家协会会员,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,辽海散文学会会员。在网络、刊物上发表文章600多篇。《今日朝阳网》文化信使,《好名声网》特约助理编辑。北票市报特聘记者,有专栏《朝花夕拾》。

时春华展馆

[编辑 安然  编审 春语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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