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乡村的土灶(时春华)

摘要:住在乡下的大姐托人给我捎来一大包东西。打开一看,竟然是暄暄乎乎的玉米面饽饽。

乡村的土灶

文图/时春华(辽宁北票)

  住在乡下的大姐托人给我捎来一大包东西。打开一看,竟然是暄暄乎乎的玉米面饽饽。看着这诱人的美食,我不禁想起了我们乡村的土灶。

  土灶总是和母亲、忙碌、温暖有关。每天的早、午、晚,母亲扎上围裙,在锅碗瓢盆的交响中,香喷喷的饭菜就出锅儿了。家里的孩子中,我是老大,常常帮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。所以许多时候,坐在土灶边烧火就是我的事。

  家里的干柴多得是,大致分为两种:一种是软柴禾,就是晒干的稻草、黍草和各种作物的秸秆;一种是硬柴禾,就是各种小木质的树枝和大块的木头。与之对应的,烧火的工具也有两种:一种是呈“Y”型的木棍,一种是铁的火勾。烧软柴禾用木棍挑着烧,烧锅里的饭菜都是易熟、时间短的,比如做小米饭、贴小饼、普通炖菜;硬柴禾用火钩挑着烧,烧锅里的饭菜都是不太好烂,需长时间的,比如做高粱米饭、炖大骨头等。

  小孩子做活儿没门道,有时候软柴放多了,闷住了火,气压也低,那浓烟便从灶门涌出来。呛得人直流眼泪。趴在灶门口,一边琢磨原因,一边拿小棍儿挑。一没留神,“嗵”的一声,一股烟尘喷出来,吓一跳不说,屋子里霎时烟尘四散。烧火的,做饭的,眼泪鼻涕的熏够呛。母亲告诉我,这就像她平时说的,贪多嚼不烂,柴要少放,等烧得差不多了,再往里续。父亲看看,觉得这是灶门开小了,于是把长方形的小灶改成了大灶,这样烧起柴来就方便多了。

  遵从母亲的教导,什么样的饭菜给什么力道的火,我能巧妙地做到,小米饭不会沸,贴的小饼不会糊,烀茄子、炖骨头不费火,炭火的余温用得恰到好处。但是也有“走私”的时候。秋天以后,晒干的玉米秆上常留有后熟的带着少许粮食的玉米棒,豆秧上也有因疏忽留下的豆荚。我一边烧火,一边从着着旺火的土灶中扒拉出一些带火亮的热灰。把玉米粒、豆荚扔上去。一会儿,“叭儿”一声,玉米粒儿爆出了花儿,黄豆崩到了一边。我用火钩扒拉出米花、黄豆,一边烧火一边解馋。有时忙于“走私”,灶里的火就不旺了,母亲贴的饼子开始往锅里滑,擦的饸饹条开始结块。我的头上会挨上结结实实的一巴掌,看着母亲的愠色,我便再也不敢“走私”。

  农村的土灶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回忆,父母亲的回忆是从使不成个儿的暴糠、菜团、树叶,到大米白面,笑中带泪;我的回忆是从母亲的粗粮细作到大米白面再到粗粮。我家的土灶大了,又变小了,又变大了,为什么呢?早年家里孩子多做的饭就多,有时,一锅饭要做出够两顿吃的,土灶必须是大锅大灶;后来我们兄弟姐妹各自成家,家中仅剩父母俩人的饭菜,就那么一锅底儿,父亲便改了土灶;再后来,我们不太习惯大米白面的吃法,常回家去吃久违的粗粮大锅饭,父亲又改大了土灶。但对于火候的把握,我的技术明显不如父亲。

  父亲年纪渐老,我们便想让他们省些力,用液化气、电磁炉做些简单的饭菜。父亲拒绝了,他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太安全,不如土灶好使,做出的饭菜也没有土灶做出来的香,他依旧守在农村,依旧用他的土灶。

  什么季节穿什么衣,什么季节吃什么饭菜。这是农村普遍的习惯。因为有了老家的土灶,我随时都能吃到这个季节里城里人吃不到的好东西,即使是粗茶淡饭,依然回味无穷,因为乡村的土灶做出的饭菜满蕴着家的味道,亲情的味道,还有岁月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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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春华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,现就职于辽宁省北票市教育局信息中心。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,选修音乐,酷爱文学,文风朴实接地气。热爱生活,热衷传播社会正能量。系朝阳市作家协会、辽海散文学会、北票市作家协会会员;《好名声网》特约助理编辑,此网站有《时春华好名声展馆》;《北票市报》特聘记者,此报刊有专版《朝花夕拾》。在网络、刊物上发表作品600余篇。

时春华展馆

[责编 熙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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