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脉上的心跳

文/刘健鹰

　　写下这个题目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春天。好久没有再写一首诗或者其他喜欢的文字了，整天埋头于城里和乡下，奔波于标点符号之间，难免也会忽略了心头那一抹久违的新绿。

　　独居雅室，咀嚼分秒中静静流淌的时间，闲暇的光阴来来去去，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了。于是，把目光停留在家中的一些花花草草上。嫩绿的枝叶间，恍若听到了自己惬意舒服的心跳。

　　其实这么多年，我对养花是不怎么在意的。角落里的那几盆叫不上名字的花草，总是孤零零地被我丢在那里，不理不睬却长势良好。有时候看它们几眼，就把目光又投向了窗外的蓝天白云和偶尔掠过的飞鸟。而它们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落，依然年复一年那么旺盛地呼吸着、生长着，以一份青嫩的面孔，朴素地回应着我的淡然。

　　一个人在家久了，自己就成了自己的知己和朋友。自打去年起，妻子去了京城，尽享含饴弄孙之乐。“抱片”在家的我，闲下来就楼上楼下地转悠，尽可能地利用散淡的时间把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打扫干净。这还真是个好习惯，环境好了，心里也就干净了许多。抬眼东瞅西望，瞧哪都很自在。

　　也就是打那时候起，几盆不名贵的花草开始进入了我的视线，我也会很认真地蹲下来认真打量，浇浇水，剪剪叶，换换土，施施肥，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。

　　花儿也是有言语和灵性的。你若对她好，她也会冲你微笑的。你若是呵护得很精心，她的微笑也会更灿烂。我发现，这种美好并不来自花朵而是叶脉。

　　我很不待见和喜欢那些会开花的花，尤其是大红大紫热情奔放的，所以家里仅有的也只是不开花或者很难开花的花。尽管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，但是打心眼里珍视。

　　有时候，一杯茶、一支烟、一个小板凳，就足以构成了我安安静静的小世界。独坐厅堂，一些想对人说的话，完全可以毫无保留地说给它们。一些快乐或烦恼的事，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告诉它们。我喜欢它们的安静、文静和干净。不动声色中，也会有惊喜和暗示小心翼翼地传递过来，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听懂，成了知心知肝的好朋友呢。

　　“赏花如观人”，还真是这样。一些花儿朴素淡雅实在是招人怜爱和心疼。有时，发现颜色不对了或者叶子黄了，就会忙不迭地到网上搜一搜，查找它们患病的原因和症结。我本是个花盲，但为了它们的好，就用心去学。一来二去，也就成了它们贴心的私人医生。看着它们一天天地好起来，我心里也就敞亮、乐呵，在它们的眼里，也就有了尊严和威信。

　　的确，有了威信的我也是有微信的。圈子里，都是家人、同学、学生和朋友，我的微信没有一个陌生人，我不爱和陌生人说话。一次，在圈子里偶尔发现一朋友养的地瓜花。图片中，一些地瓜分别植在器皿里，用水滋养着。地瓜长出的枝叶油绿婆娑，很是吸引眼球。于是，我心动并开始行动，跑到楼下，花了五元钱选了三个身强体壮的地瓜，回到家后就试着养起来，过了一些日子后，果不其然，还真是收获了一份意外的惊喜和快乐。

　　在自家的花草间走动，就如在合适的人群中散步，总会有几缕阳光会提醒你的举手投足，在意你的一言一行。凝视叶脉上的风景，也总会有温暖一步步走进心来，并快乐地应和着愉悦的歌声和心跳。

　　养一些花儿真好，这日子真好。

　　（本文原载于2016年5月27日今日朝阳网<文教><原创美文>栏目，转载时略有改动，原标题：《叶脉上的心跳》）

[责任编辑 寻冬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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