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

文/王晓晖 编辑/寻冬

马晓华 摄

（一）想你

　　“妈妈，我想你了。”女儿一边玩一边跟我说，好像分别了许久，其实一整天我都陪着她玩呢。我大笑，觉得小家伙挺烦人、挺虚伪的。面对面的想念，在我几近三十载的大脑里，已经是一件挺荒唐的事儿了。可小家伙有些无辜地看着我，那眼神儿就是：妈妈，我没撒谎。我就是想你了。

　　许多天以后，忽然想起这事儿来，惊觉自己这一颗心竞已经麻木如许。是什么，能担得起她这面对面的想念？

（二）永远不离开

　　“妈妈，我永远不离开你。”“长大了就得离开妈妈了，而且必须得离开妈妈了。”沉默半晌，女儿又说：“那我就回来看你。”“好啊，想妈妈的时候就回来看妈妈。”“那我一想你就回来看你。给你买好多好多东西。帮你干活。”

　　小家伙不可能理解永远有多远，也不知道长大以后究竟会有多少思念和无奈。一想我就能回来看我吗？正如我一想我的妈妈就能回去看她吗？可那稚气的脸上郑重的承诺，怎能不让人为之心动？当年我也曾如此地承诺过我的妈妈吗？我有多久没有回去看她了？

　　妈妈，女儿的心永远不会离开你。

孙良 摄

（三）不让你老

　　“妈妈，我不让你变老。”在一次谈到衰老的问题的时候，女儿这样对我说。我固执地跟她讲她长大了，我就会像她的奶奶和姥姥那样变老的。但她比我更固执，“我就要这样的妈妈，我要妈妈总是这样。我要妈妈总也……年轻。”她几乎要哭了，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词儿来。

　　最终我妥协了。纵使我找得出千百种理由要告诉她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，可她的眼泪轻而易举地击中了我的软肋，我怎么忍心让她难过。

（四）一棵五颜六色的树

　　一天早上送她去幼儿园，遇到送葬的车队，好奇的她问那是什么，对她从不讳言生死的我便直言以告，并讲到一些有关死亡的问题。

　　“妈妈，我不让你死。”“人总是会死的，就像叶子总会落一样啊。如果妈妈死了，你就给妈妈种一棵最漂亮的树好不好？”就是我非常推崇的树葬。“妈妈，等你老了，快要死的时候，我就把你送到医院，然后你就又活了，然后我还给你种一棵五颜六色的树。”

　　她以为我只是想要一棵树。不让我老去的女儿，又怎么愿意接受比老去更为残酷的将来。即使到那时她已足够承担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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