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尝鲜(时春华)

摘要:我确信,我是2017年秋天里第一个吃到新腌的咸菜疙瘩的人,这是我的口福。

尝鲜

文/时春华 编辑/熙楉

  我确信,我是2017年秋天里第一个吃到新腌的咸菜疙瘩的人,这是我的口福。

  我是地道的乡下人,是吃着咸菜疙瘩长大的一代。可以说,咸菜疙瘩是我们乡下人的主菜。每到秋天,家家户户都要腌上一大缸,往往辣菜、辣菜缨一起腌。腌好的辣菜缨可以生吃,也可以放上点豆腐、黄豆、海带之类的东西炖着吃。这咸菜疙瘩的吃法可就多了,切成块,切成丝,生吃熟吃都行。我们小孩子贪玩,叼着饽饽跑出去,不管不顾伸手在咸菜缸里捞一个连咸菜汤都不甩就走。有时候捞的咸菜疙瘩大了些,即使饽饽吃没了,咸菜疙瘩也不扔,一会一口一会一口就那么干吃,眨眼之间就吃没了。整个冬天,这咸菜疙瘩是离不开人们的餐桌的,那时候也不是没有别的菜,有!大白菜。可因为熬白菜油少,吃着没滋没味的,还不如咸菜疙瘩好吃。把咸菜疙瘩和白菜、辣椒、香菜一起剁碎了,加点酱油、醋的一拌,是一种难得的美味,大人孩子的吃了都极爱下饭。当然,还有比这更美味的,那就是快过年的时候家里杀了鸡,父亲把鸡架剁碎了给我们做鸡渣咸菜,有肉香却找不到肉,看似咸菜却有肉香,真是一绝。

  一般人家的咸菜疙瘩都要吃上对头一年。园子里下来新鲜菜才把咸菜疙瘩从缸里捞出来晒,晒干了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。也有埋在酱里腌几个红咸菜的,有一种特殊的酱香味,咸是咸了点,但极好吃。自此,咸菜疙瘩就以干儿的形式或条形或片状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。

  小孩子是离不开咸菜的,因为它是我们上学吃饭唯一的菜。孩子们并不自私,常常把自己带的咸菜疙瘩割成块或片儿送人,看着小刀一点点下移,孩子们心里手里都跟着使劲。那时候,我曾有个小小的疑问,为什么一样的辣菜,一样的缸,一样的盐和水,腌出来的咸菜疙瘩味道不同呢?

  对我们小孩子来说,晒硬后的咸菜疙瘩烧着吃最好吃。因为烧咸菜,烧着过母亲坐了多年的蒲团,因为烧咸菜,小伙伴们把班里的炉子捅灭了不止一次,可很快又生着了,因为怕挨训。

  新咸菜和陈咸菜接上头要一年的光景啊。每年秋天,母亲一开始修理辣菜疙瘩我的馋虫就蠢蠢欲动了,每天都要盯着缸里的辣菜疙瘩皮看变黄了没有,每天只要一有空就要去转咸菜缸里的那根木棍,搅动好一会,盼望着新咸菜快些腌好。新咸菜刚现黄皮,我就迫不及待了,偷偷撕一块黄皮,三下五除二就吃掉,觉得不解劲,再偷着撕一块。那被撕了皮的咸菜疙瘩,像长了秃疮显而易见,怕被发现挨说,我就把这样的咸菜搅动着翻下去压上。新咸菜清香的味道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它们翻个儿,等到好吃的时候我去切,尽量切成细条,母亲是断然不会发现的。

  几十年了,咸菜疙瘩一直没有走出我的生活 。兜里、抽屉里找出个干巴咸菜很正常,还是小时候的嗜好和习惯,新咸菜愿意吃皮黄脆生稍有辣味的,干巴咸菜爱吃“狗啃骨头干咽沫儿”那种。原先自己腌过,后来进了城不方便放咸菜缸就罢了,每每都是乡下的母亲、弟媳腌好了咸菜打电话叫我回家拿。几年前,在北票在线的一次活动中偶然邂逅了张志叶姐姐,在这人情味远逊于乡下的小城,我们成了无话不谈、彼此牵念的好朋友,或许与我们的性格有关,亦或许与我们骨子里那份对农村的感情有关,志叶姐姐成了除了我家里的女性之外格外关心关注我的女性。叮咛、嘱咐、开导……志叶姐姐和我乡下的母亲有如此相似的行为,这行为让我受用,晒干菜,腌咸菜,做小菜,志叶姐姐和我乡下的母亲有同一种习惯,这习惯正合着我的胃口。

  志叶姐姐真是个有心人,看来是头茬辣菜就下手了,那时候气温还高,咸菜进盐也快,所以这么早就腌好了。送两个给我,还带了一瓶原汁原味的咸菜汤。脆生生的新咸菜,农村老家的味道,母亲的味道。尝鲜,一份特殊的心意,一种特别的感情。

小链接
  时春华,女,1992年毕业于辽宁省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。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爱好文学,热爱生活,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,2012年起,开始在报刊、网络发表文章,并陆续加入北票市作家协会,朝阳市作家协会,辽宁省辽海散文协会等文学组织。所撰写的散文、故事以农村题材为主,有自己独特的风格,行文贯穿知足与感恩,语言朴实接地气。几年来,在《辽西文学》《河流》等刊物上和《北票在线》、《今日朝阳网》等网络媒体发表文章500多篇。北票市报特聘记者,有专版《朝花夕拾》。
时春华展馆

【本网声明】


电脑版
手机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