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是成熟

文/王劲松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芸芸众生，男女老幼，富贵贫贱，走路各有习惯，千姿百态，有的昂首阔步，有的直腰平视，有的伛偻屈身，有的左顾右盼，有的低头耷脑，不一而足。这些无需品头论足，各走各的路而已。

　　偏偏有人说短论长：“扬头老婆低头汉”，特别对低头者加以“嘲讽”之词，贬斥之意，说什么“那小子蔫巴坏”“低头汉，搞暗算”等等。

　　其实，坏不坏和低头、扬头没有什么关系。好人坏人主要看心理，看境界，看品行，不能只是关注“头”。 我不是爱低头的一类，但我欣赏肯低头的人。

　　有时候低头是成熟的表现，该低头时就得低头。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
　　前几天我想秋收季节到了，便骑车朝郊外奔去。秋天是最美的季节，秋风里夹杂着果实香，粮食味儿，秋阳艳丽而舒爽，秋雨滋润而清凉，秋色红绿紫橙黄，五颜六色，美不胜收……

　　嗬！真是一派大丰收的景象！最多的是亭亭玉立的苞米，叶子绿莹莹的，既长又粗的大“棒子”，沉甸甸地压低了头，我估计今年苞米单产肯定超过一吨。

　　路过一块山坡谷子地，齐刷刷的大谷穗子，全都低头弯成“弓形”，在微微秋风中潇洒地晃悠，太美啦！

　　路旁的果园里，抬眼看去，苹果树、梨树、枣树、山楂树的果枝被压得低头弯腰，颤颤巍巍的；向日葵在花季是随着太阳转的，头是微微扬起的，成熟之后，葵花籽有重量了，它的头弯下来就不转了。

　　这就是低头的壮美，这就是低头的质量，这就是低头的可爱，这种低头就是成熟！

　　我看见另有一处撂荒的落（lao）谷子，穗子扬脸朝天，脖子挺得直直的，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，我走过去一摸，轻飘飘的，没有粮食，全是秕糠。

　　我想起一位哲人说过：“在天地间立足，要修得低头。”低头是智慧，低头是美德，低头是沉思，低头是谦卑，低头受人敬重，低头能看清前进的道路，低头是懂得人生的艰辛……韩愈在《师说》中主张为人要谦逊好学，低调做人，并举例：“圣者无常师。孔子师郯子、苌弘、师襄、老聃。”孔圣人曾先后向这些人学习多门学问和技艺，成就了千古宗师，驰名海内外。

　　低头不是耻辱，不是胆怯，不是窝囊，而是成熟。

　　说到低头，我最喜欢的是谷子。谷子曾经是辽西地区主要农作物，几十年前，农民主打粮食就是高粱、谷子，然后才是其它杂粮。谷子抗旱，谷子耐贫瘠土地，山地、坡地都可以种，要求条件不高。现在的谷子都是经过多年科研，精挑细选出来的优良品种，既高产又好吃，新小米的香味特浓。谷草是牲口的上等饲料。

　　随着人们经济条件的提升，餐桌上谷子的核心地位被大米替代，但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。

　　谷子是历史上的功臣。在古代，北方和西北方地区粮库储存的多是谷子，因其可以储藏很多年，是备荒备战所必需。

　　谷子去了皮（壳）就是小米，小米功不可没。“小米加步枪”的八路军、解放军赶走了日本侵略者、打败了飞机加大炮的蒋介石八百万军队！

　　小米还是咱朝阳年龄偏大的人爱吃的主食；坐月子的女人离不开小米粥；病人也喝小米粥，有营养，一般人家都这样选择。

　　吃糠咽菜的糠，主要指谷糠，谷子的皮，可以掺菜吃。过去谷糠曾经是救命的东西，每逢灾年，粮食不够吃，舍不得谷子去皮儿，推碾子压碎谷子，煮粥，掺野菜做饭吃……即使好年头，谷糠也是喂猪、喂鸡、喂鸭的好饲料。

　　生活再好，也不能忘记“低头”谷子的功劳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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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王劲松，笔名劲松，木公，澹然斋主。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在海军服役，后从事中专语文教学三十年，高级讲师。著有《“安史之乱”探新》等五部书，在市、省、国家报刊杂志发表短篇小说、杂谈、散文、诗词、编纂朝阳市政府志、佛经哲理故事等，总计400多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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