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让一棵树在心里扎根(李娜)

摘要:在山村的那份简单、纯粹的快乐,如那里随处可见的枣树,在我的心里扎了根,很深,很深。

让一棵树在心里扎根

文图/李娜(辽宁朝阳)

  在北方丘陵地带,有这样一种树,它的树皮灰褐,布满裂痕;树枝扭曲,生满利刺,实在与美不沾边。然而,结出来的果实,却光滑饱满、酸酸甜甜,令人垂涎。它,便是枣树。

  它从不像柳树那样,春风一吹就渐渐泛绿;也不似野菜一般,春雨一至就野蛮生长。它不急不躁,顶着梢头残留的几颗干瘪的果实,直到立夏将至才缓缓吐出星星点点的嫩芽。嫩芽虽小,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,总是趁你不注意,就悄悄变得椭圆,然后一排排地舒展开来,与槐树的叶子很像,但更加光滑、油亮。

  端午前后,骄阳似火,却也是枣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刻。枣花黄中泛绿,米粒般大小,开得细细密密,低调而热烈,朴实而真诚。微风起时,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香。放眼望去,你还会发现成群的蜜蜂流连其间,它们飞快地振动着翅膀,采撷那丝流动的甜蜜。见此情景,便仿佛见到枣农和养蜂人喜上眉梢的模样。

  蜜蜂销声匿迹之时,花已然成果。起初,枝杈间尽是一粒粒小豆豆,待到慢慢长大,才能准确地辨别品种。在我的老家,尖枣、齐头枣、大铃铛枣最是常见,皮薄肉厚,口感极佳。当然,山里的孩子不需等待果实长大便能识得,因为村庄的每一棵树,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他们的心里。

  中秋将至,饱满的枣儿便渐趋成熟,孩子们终于不用每天坐在大门口的木墩儿上看枣儿慵懒地荡秋千了。开始打枣了,有人用长杆敲打,有人爬上树摇晃,“噼里啪啦”,枣儿滚落一地,像下冰雹一样。大家捡的捡,捧的捧,装满了竹筐装布袋,脸上满是兴奋与欣喜。

  与家枣的甜脆相比,熟透的山枣软软的,酸酸的,滑滑润润。只是,山枣不是用打的,而是要摘或捋。对于那些用山枣换钱的大人们来说,自然是靠捋的。往往一个秋天下来,满手都是利刺,也无暇去挑,等着它们自己长出来。对于孩子们而言,自然是靠摘的。我清楚地记得,一枚利刺在我手背上扎进去,断裂,又在一旁扎了出来,拔掉,接着摘。还有一次,碰上了洋辣子,整个手臂都肿了,就连嘴唇和眼皮都起了小包包。奶奶一边问我嗓子紧不紧、呼吸困不困难,一边戏谑地说:“我丫头啥时能长这么多肉就好了。”

  不论山枣还是家枣,都会留一部分在屋顶晒干。印象中,很多东西都可以晒干的,屋顶上除了枣儿,还有烀好的地瓜、土豆、咸菜疙瘩。到了冬天,便可在热炕头上美美地享受这别具风味的美食了。其实,从晾晒的第一天起,我得空儿便踩着木梯子爬上去偷吃,爷爷、奶奶发现了也不责怪。

  在山村的那份简单、纯粹的快乐,如那里随处可见的枣树,在我的心里扎了根,很深,很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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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娜,笔名风凝,蒙古族,中共党员。辽宁省作协会员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,好名声网助理编辑,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等50余家刊物。

[编辑 安然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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