蛐蛐的歌声

文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初秋，一场雨后，晚风裹着院子里泥土的气息和菜蔬的芬芳阵阵袭来，蛐蛐的歌声便在这一刻愈发美妙、动听。这“唧唧……吱，唧唧……吱”的旋律，总难免让人心生欢喜。然而，这蛐蛐似乎是能够识足音、懂人心的，即便脚步再稳、呼吸再轻，只要你靠近，它的歌声就会戛然而止。而后，一跃就到了离你较远且相对隐蔽的地方，继续歌唱，仿佛在向你挑衅。

　　小哥是捉蛐蛐的高手，他一边向我传授经验和技巧，一边带着我在蛐蛐唱歌的地方寻寻觅觅。凭着耳力、眼力和敏捷的身手，一会儿功夫就抓到了两只足力强健、长相俊美且触须完整的蛐蛐。我们把这两只大蛐蛐装进空罐头瓶中，放上土块和菜叶，再用锥子在瓶盖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，拧紧瓶盖，就万无一失了。

　　移居到我家的这两只大蛐蛐特别温顺，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好斗。也许是被小哥彻底制服了，或者它们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也说不定。它们一会儿在瓶底画圈圈，一会儿在土块的缝隙里来回钻，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。

　　夜深了，我们在爷爷、奶奶的催促下关了灯。不一会儿，它们的歌声便响起来了。时而圆润，时而洪亮，时而低缓，时而清脆。老屋的一角，隐约传来其它蛐蛐的歌声，似在与之呼应。听小哥说过，蛐蛐利用翅膀发声，右翅上长有像锉一样的短刺，左翅膀上长有像刀一样的硬棘，两翅一张一合，相互摩擦，就可以发出声响。我想，发出的声音不同，表达的意思也一定是不一样的。

　　生在山里的人皆知，蛐蛐生命短暂，只有三、四个月的时间。然而，它们却用生命在歌唱，即使没有听众，它们依然一丝不苟地歌唱着。歌唱早已成了它们生命的常态，那份单纯与快乐，那份宁静与淡泊，让每一个枕着蛐蛐的歌声入梦之人，感受到盛世清宁、人间美好。

　　其实，在山村，从来就不缺少美妙的声音。池塘边的蝉鸣和蛙鼓，山野里云雀、黄莺和许多不知名的鸟儿的啁啾；屋檐下燕子的呢喃和家雀儿的叽叽喳喳；还有院子里鸡鸭鹅狗、猪马牛羊之交响……我们亦可同山村的这些歌者一样，快乐地歌唱，自在地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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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，笔名风凝，蒙古族，中共党员。辽宁省作协会员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好名声网助理编辑，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等50余家刊物。

[编辑 冠群 雅贤  编审 春语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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