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话龙葵

文图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小时候常常去野外，上树掏鸟、下河摸虾，或是去田间挖野菜、山坡割荆条，只要在大自然的怀抱，便能觅得无限趣味。而那山野间不起眼的龙葵，也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。

　　春暖花开之际，正是龙葵破土而出之时。这种野生天养之物，生命力注定顽强！河畔林间、沟旁地埂，有土的地方它都能生长。它常常隐匿于草丛之中，不显山，也不露水。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茄子秧，碧绿中透着浅淡的紫。据说，这个时候的它，是可以食用的，只是不能生吃，否则有毒。我国云南省的少数民族，就有人喜欢用它来煮蛋花汤呢。

　　然而，在田野里，龙葵刚一露头儿，便会被农人无情地铲除。再长，再铲，直至庄稼长高了，不再惧怕杂草的威胁了，龙葵才可能有机会开花，结果。

　　遇见龙葵开花，多在清晨。它的花很小，五片素雅的花瓣，静静地绽放。花朵中央，是点点娇俏的蕊。它娇俏的身姿，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着，向你致意。只是，很少有人会留意到它。也只有整日长在山里的孩子，才会对它产生兴趣。

　　盛夏，天气炎热，龙葵借着身旁高大的苞米秸遮挡如火的骄阳。偶尔的，一两只蚜虫爬上它的叶子。我想，这些“蚜虫”定是大自然最杰出的艺术家，它们爬过的地方，留下的镂空的图案，像是古朴典雅的屏风。只是，屏风还没完工，这些艺术家们就落入了七星瓢虫的魔爪。

　　其实，对于很多孩子来说，能一眼识出龙葵，多半是因为它的果实。龙葵的果实，在我们老家有一个很亲切且接地气的称呼：圆（一声）悠儿。每至秋收时节，龙葵果就会显出自己的风采来。龙葵果如黄豆粒般大小，圆圆的，鼓鼓的，挂满叶腋。这是一种浆果，初时绿色，有些青萌之态，仿佛山里孩子澄澈的双眸。待到黑紫发亮时，便熟透了，一嘟噜一嘟噜的，惹人喜爱。听说，在南方，成熟的龙葵果有指甲大小，而在北方，个体要小得多，直径也只有半厘米左右，但这足以让儿时的我们感到无比快乐了。

　　长大后，有一次回老家，在苞米地头发现了一株龙葵，一米多高，枝繁叶茂，缀满了熟透了的龙葵果。我弓下身子，用手扶住龙葵的茎，上去就是一口。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，立马溢满口腔。我像小时候一样，伸着被龙葵果染了色的舌头，给身边的人看。就在那一刻，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。

　　去山野间走走吧，收获一份简单纯粹的快乐，足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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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，笔名风凝，蒙古族，中共党员。辽宁省作协会员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好名声网助理编辑，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新青年》等50余家刊物。

[编辑 熙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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