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生菜生

文图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世界上永远炒不熟的菜是什么菜？

　　没错，是生菜。对生菜的最初印象，便源于爷爷的这个脑筋急转弯。生菜，菜如其名，是可以生吃的。

　　印象中，每年春天大地回暖，院子里的残雪便化作了春泥。此时，爷爷用镐头翻院子一隅秫秸秆围起来的小菜园，筹备着种瓜种菜。我也会用扒灰的小煤铲，去菜园里挖一通。只是，我从不曾留意过菜籽长什么样儿，也不晓得它们是怎样冲破大地的封印，又是如何野蛮地生长。

　　当我再次关注到菜园的时候，往往已是绿意葱茏了。小葱、韭菜、尖椒……尤其那巴掌大的肥嫩的生菜叶，在晨风中向我招手。我总是三下五除二，就捋了一大把。用它卷单饼或直接蘸大酱，脆嫩爽口、唇齿留香，好吃极了！

　　其实，一畦生菜，根本吃不完。因为你越捋，它们长得越快，而且是会拔节的那种，能长一米多高呢！据说，生菜又名莴苣、鹅仔菜、莴仔菜等，原本是欧洲地中海沿岸的野生物种。只是不知当年“驯化”它们的古希腊人、罗马人，是如何发现的它，它最初的样子和味道又会是怎样的呢。

　　这个春天，我突然萌生了在阳台上种生菜的念头。也就是这一次，我才得以见到生菜籽的真容，一粒粒，干干瘪瘪，状如孜然，色泽暗淡。令人惊喜的是，种子播下不过三天，就开始发芽了。晨曦中，幼苗睁开惺忪的睡眼，伸展佝偻的腰肢，欣欣然的样子。

　　初生的叶片，接近椭圆形，对生，颜色是那种嫩嫩的不忍触碰的绿，却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，撒欢儿地生长。从零零星星到密密匝匝，也不过是太阳由东升至西落的时间而已。

　　它们实在是太疯狂了，挣着、抢着，伸手触碰阳光。它们挤得歪歪扭扭，让人不得不狠心拔除一部分，留出空隙。如此，它们生长的速度更是惊人，叶子也由原来对生的椭圆，一点点发生改变。从中间抽出新的叶子，像一片羽毛，或者舞女长裙的拖尾。不过，一如既往的嫩，一如既往的绿，颇具一种小家碧玉的灵气。

　　阳台生菜生，日子便充满了生机与温情。看到它们，就仿佛看到了老家郁郁葱葱的菜园儿，还有爷爷、奶奶忙忙碌碌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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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，笔名风凝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蒙古族，中共党员，辽宁省作协会员。曾获第八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；“春风十里桃花红”征文二等奖；“新中国成立70周年暨人民政协成立70周年”征文一等奖；“决战脱贫攻坚，决胜全面小康”征文二等奖等。作品散见于《西部散文》《人民周刊》《人民代表报》等50余家报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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