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香菜香

文图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香菜的香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香。

　　从小便喜香菜，尤爱香菜蘸酱。成棵的香菜，掐去根须，对折几下，直接蘸酱就能吃两大碗小米饭。不但唇齿留香，就连手指上，都是香气弥漫，经久不散。

　　只是，打我记事起，我家就没种过香菜，香菜蘸酱也自是有时有晌。听奶奶讲，一连好几年种在小院里的香菜都被土坎儿上的田鼠给惦记上了，且整整齐齐从头啃到尾。想来，都是这香菜太香惹的祸。

　　大概是幼年时期的这份缺憾，长大后，我开始尝试自己种香菜。先在仓房里寻来两个塑料盒；又去大凌河边挖了一大袋子土；而后，撒种、培土、浇水；最后，将它们安放在阳台上。剩下的，可就是菜籽自己的事啦。

　　我呢，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，便是去阳台凝神细观。

　　过了三四天，只见两簇嫩绿，分明是土壤中夹杂的草籽摔先萌了芽。有欣喜，但更多的是期待。

　　然而，一周过去了，香菜还是丝毫没有动静，那几株不知名的小草倒是愈发油碧了。我按捺不住，一边担忧心心念念的菜籽见风感冒，一边轻轻拨开了上面的一层浮土。我惊喜地发现，几个格外嫩绿的小芽，佝偻着身子，呈现出奋力向上拱动的态势。

　　有了香菜的阳台，每一天都变得不一样。又过了两三天的样子，小芽已然直起腰身。只是，初见世面的它们，丝毫没有香菜的样子，两片细长的叶子，面对面的，像是在交流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，又或者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　　渐渐地，它们的个子长高了些，叶子也长大了些。只是，身材越长越苗条。我学着奶奶的样子，拔去一部分横斜的、侧卧的，让它们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。终于看到叶子开始发生了明显的改变。它们告别了原来的稚嫩，变得翠绿，且分裂成十几个、甚至几十个细小的锯齿，像绽开的花朵，或者什么稀有动物的羽毛。它们一株株、一簇簇，撒着欢地生长。这个时候的它们，已经有了淡淡的香菜香。

　　天气晴朗的日子，我总是把窗户打开，让它们尽情地呼吸新鲜空气，沐浴倾洒进来的细碎阳光。虽然是在塑料盒里种的，但因盒子足够大，香菜间距也足够宽，它们生得惬意、长得自然。我就在这斗室之内、方寸之间，见证它们的成长与蜕变。

　　寸草寸心，寸心寸静，小小的阳台，因为这可人的香菜，俨然成了一个世外桃源。

小链接

　　李娜，笔名风凝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蒙古族，中共党员，辽宁省作协会员。曾获第八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；“春风十里桃花红”征文二等奖；“新中国成立70周年暨人民政协成立70周年”征文一等奖；“决战脱贫攻坚，决胜全面小康”征文二等奖等。作品散见于《西部散文》《人民周刊》《人民代表报》等50余家报刊。

[编辑 熙楉]

【本网声明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