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成一棵树的样子

文图/张亚男  编辑/繁花似锦

　　一大早，电话铃响，拿起手机看到号码，我心陡然一紧：家里有事。果不其然，接通后，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就闯了进来：“孩子又严重了！你快回来。”

　　放下电话，刚要走，学生推门进来给我送来了面包、干脆面、牛奶、一个苹果和一根棒棒糖。她们见我没吃饭，非要给我不可。心暖得不行，带着爱心早餐，我飞奔着跑向马路赶最早的一班客车。

　　到了医院，老妈早已抱着孩子等候多时了。我可爱的宝贝看见我高兴得笑成了一朵花。然而，从看见白大褂开始，她就一直哭，怎么劝都没用。

　　做彩超颇费些时间。

　　宝宝哭得青筋暴起，头发被汗水打湿，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我叫我抱她起来。我焦急地安慰着她，不知如何是好。这时候一位医生走了进来打趣道：“这宝宝可真有劲，满走廊都听见她的哭声啦。”然后给我们支招：唱歌、拿玩具……结果并不好用。忽然，这位医生一拍大腿，喊了一声：“快拿手机，放视频！”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，点开宝宝玩耍的视频，宝宝终于停止了大哭，医生趁这机会抓紧时间给宝宝检查。做完了，我们娘仨的衣服也都湿透了。

　　最后诊断：淋巴结炎。

　　开了药，走出医院。我对宝宝说：“走，妈妈给你买玩具去。”她一听，快乐地向前跑去。

　　本意只是买个玩具，可走出母婴店除了玩具外，还拎了两身衣服，一管牙膏。宝宝兴高采烈，我望着银行卡上的余额，心想：这个月我得吃土了。

　　去超市给姥爷买了些吃的。最近，大舅因为意外受伤住院了，家里只剩姥爷一人。白天老妈跟大姨照看，晚上老爸去陪护。买些吃的，总是省事些。然后给宝宝买了她爱吃的零食和水果以及一些生活用品。付完款，拎了几大包的东西，匆匆忙忙地把老妈和宝宝送上车，因为我要去赶客车回学校。

　　我对宝宝笑：“宝宝，听话。好好喝药，妈妈去上班了，挣钱给你买好吃的，跟妈妈再见。”她听话地点点头，朝我挥着手。老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，嘱咐我：“别忘了给你爸买药。”

　　我目送着她们的车远去。

　　客车还没有来，我站在马路边等。回想着最近家里的事情：老爸的身体、老爸老妈的吵架、孩子的病、山上该收的地……忽然内心里感到一阵孤独：向左望，是等待自己赡养的父母。向右望，是嗷嗷待哺的孩子。周围都是要依靠我的人，却没有我可以依靠的人。

　　这样想着，便望见了对面的树，一颗站得笔直的树。

　　它孤独地站在那里，静静地看着车水马龙。

　　我想象着它在暴风雨中的坚守，也想象着它在烈日炎炎下的忍耐。然后，无论怎样，它都是那么笔挺地站着，没有悲伤，不惧风雨。

　　就这么看着，就这么想着，客车来了。我默默地对自己说：“嗯，无论发生什么事，都要站成一棵树的样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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