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车车水转转转(王晓华)

摘要: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,也是我的孩童时代,我们本家大伯家里就有一台推水车。在那个年代,用水车车水则代表着先进,比起用辘轳绕水略显骄傲,也省力许多。

水车车水转转转

文/王晓华

  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,

  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。

  这副联出自祝枝山和唐伯虎之手,堪称绝妙之对。中国的古文化在世界上也是无与伦比的。古文化的传承,记载了历史。水车又记载了一种农耕文化,同时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创造力,也展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。我很喜欢此联,更喜欢那车水的水车,因为那是我孩童时的印迹……

 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,也是我的孩童时代,我们本家大伯家里就有一台推水车。在那个年代,用水车车水则代表着先进,比起用辘轳绕水略显骄傲,也省力许多。

  在我的记忆中,大娘整天在园子里忙碌,围着那水车转。大伯常年在外,家全靠大娘支撑着。她那黑里透红的脸上,总挂着一层亮晶晶的东西。前额秃秃的,一头浓黑的长发盘成结,像一只大瓢虫落在后脑勺上。每天都在不停地干活,种菜推水施肥。她平凡得近乎平庸,但是有人说她“小农经济思想”极浓。

  大娘说:“我不知道啥叫思想,不管咋地也得过日子,人得吃饭,孩子得念书。”她不懂得读书做人、读书修身、读书报国这些大道理,但是她觉得念书有用!她干起活来从不喊累。鸡一叫就起床,戴着星光推着菜去集市卖菜,顶着太阳下地除草耪地,披着月光推水浇菜。她总是乐呵呵地。我们这些小孩都很愿意帮大娘推水,因为浇完菜还摘桑葚(桑果),而且还有奖赏,每人都能分到桑葚、银白杏之类的。其实,我更喜欢大娘在井盘周围栽种的那些花,月季、玫瑰、牡丹,五彩缤纷的鲜艳芳香,蜂飞蝶舞,真是一道亮丽的美景。

  傍晚,村里放露天电影。人们都去看电影了,她就忙着割菜选菜,用马莲系成捆,预备妥当。第二天鸡叫时她就推着菜和桑葚去十五华里外的集市去卖。

  她虽然不识字但很会卖东西,一边卖菜一边卖桑葚。用一个花瓷茶碗盛满一碗桑葚,二分钱一碗,她说卖二分钱给儿子买个本。在那个温饱不能自给的年代,大哥能读到高中毕业是令人羡慕的。

  家庭是社会的根基,更是塑造人的重要环境,大娘是智者!她用柔弱的双臂擎起一片湛蓝的天空,用粗糙的双手开通了一条知识的通道。

  功夫不负有心人,她的儿子高中毕业了,毕业后去小学当了老师。后来又读了函授中文专业,毕业后又进入市里一所中学任教,成为一名高级教师。业余时间专攻文字研究,专心咬文嚼字,成为中国楹联学会会员。

  在大娘看来,儿子的成功是水车的功劳。它陪她转了十年有余,脚下的路无法用数字计算。水车老了累了,转不动了,大娘也老了。

  后来,我回家听说大娘让儿子接去市里了,享清福了。

  前几年回家听说大娘走了,去了另一个世界,走得很安详!

  水车也回归了炼钢炉,锻造成钢梁,筑成了高楼大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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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王晓华,辽宁省朝阳市龙城区人,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爱好文学,自由职业者。座右铭:人生最大的快乐不在于拥有什么,而在于追求的过程。

  (本文原载于2018年1月19日今日朝阳网<资讯><朝阳网事>栏目,转载时略有改动,原标题:《水车车水转转转》)

[责任编辑 寻冬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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