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丹花开

文图∕张丽华

　　注意到这花儿的时候，这场花事已接近尾声。

　　落花一地的场景也许是秋天特有的，此刻就演绎得生动和分明。多么熟悉的花草，而我为了记住它的学名，竟然至少请教了五遍。不是我有多笨，而是先入为主的特性无法置换记忆中的熟悉的名字——虎皮莲。为什么叫卷丹或卷丹百合呢？也许花瓣儿卷曲就是名字的由来吧。我用有效的形象记忆法反复加深着印象。

　　它们是我前年春天栽下的，时隔一年，终于开花。花开一时，刹那芳华。而记忆中奶奶家大丛的卷丹，却在经年里不曾落去。那些老去的人，那些老旧的陈设，那些身影，那些鸡鸣狗叫的时光，那些不可仿制不能模拟的再也无法重来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，在远去的时光中，生动依旧！有人说过，念旧是心态变老的表现，我不苟同。当我们无法展现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某些场景时，怀想曾经的某些片段，去温习旧时光里依稀尚存的温暖。

　　今夏，在我家花园里上百棵各色百合此消彼长的日子里，卷丹的最后绽放，无疑不是一种空缺上的有效弥补。物种起源上亲缘的贴近，使这个花季里百合的名字一直没有退场。我种的花，就这样一直灿烂地更迭着。没有绚烂后突兀的散场，一念花落，一念花起。

　　文绉绉地叫它的学名，真不如直呼它最原始的名字虎皮莲为好。名字如此土气，也许源于花瓣儿上的斑点儿，使它的花瓣儿像老虎皮一样斑驳。这是自然界中物种生存的天然本领，后天所有的造作都比不上与生俱来的保护色。不争艳，开于万物霜天之前。

　　细看卷丹，似乎是真的给自己画了麻脸儿，卷曲和低垂，却分明又不能被绿叶遮掩。不事张扬，也无法躲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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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（本文原载于2017年9月15日今日朝阳网<文教><原创美文>栏目，转载时略有改动，原标题：《卷丹花开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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