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见榛树

文图/李娜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初秋，驱车穿过原野，生平第一次遇见了榛树。

　　榛树不高，手腕粗细，主干被截了去，只留下支干向四周伸展。未及白露，却能遇见榛子碎壳，你猜得没错，正是松鼠的杰作！这些小家伙儿，总能找准时机储备越冬的口粮。尽管被它们掠去了一部分，树上的榛子依然很密集。

　　农人正在抢收榛子，我同友人也兴奋地加入其中。一位老大爷说，采榛子要向上捋，一来，容易摘取；二则，不伤根本。摘了好半天，终于意识到，不伤根本是关键。因为在榛子旁边，生着很多淡绿色、毛茸茸，像小虫一般的东西，老大爷说，这是榛树的花。这花，经冬不败，低温下会转成红褐色，第二年就直接坐果了。植物的顽强，竟也超乎了我的想象！

　　采摘榛子，着实是一项颇具挑战性的劳动。起初觉得很新鲜，每摘下一颗都想扒开生着柔毛的钟状苞片看看里面果实的成熟情况。紧接着，你会被一树一树密密匝匝的果实惊艳到。甚至，你会产生一种错觉，摘不完，根本摘不完。慢慢地，就会觉得眼睛不好用了，分不清哪里是叶，哪里是果，总会有遗漏的。就算顺着身旁人手指的方向，也还是找不到，又或者明明已看到，拉下枝条来却又凭空消失了一般，让人晕眩。

　　终于忍不住，想停下来小憩，也想学松鼠嗑几颗尝鲜。事实上，也的确这么做了。坐在榛树的阴凉里，挑选饱满滚圆的大榛子，剥开外面的层层苞片，直接用牙嗑，嘿，别说，随着一声脆响，还真嗑开了！里面是一颗乳白色的小豆豆，剥去一层薄皮，就见到白玉一般的果仁。入口，有鲜核桃一般的嫩，有甜杏仁一般的香，嗑完一颗，还想嗑下一颗。但不是每一颗都好嗑，得掌握好角度。也不是每一颗都有果仁，有的空空如也，有的像椰子一样中空，外边有一层白仁。当然，大多数都是极好的。

　　后来，分享到社交平台，很多好友都羡慕极了，还有人建议趁着新鲜尽快吃掉。这个我是深有感触的，前些日子网购的核桃便是如此，因剥青皮浸到皮肤的颜色半月有余才彻底褪去，而开出来的舍不得吃的核桃仁，第二天就坏掉了。不过，我依然感激这次经历，让我有了不一样的体验。

　　总觉得，这世上的很多遇见，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，值得珍视，值得铭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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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，笔名：风凝。蒙古族，中共党员，辽宁省作协会员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好名声网助理编辑，第九届“朝阳县读书人”，第六、七届“朝阳年度文学奖”获得者。作品见于《人民周刊》《思维与智慧》《人民日报•海外版》等百余家报刊。《记忆中那一扇柴门》《檐上青草，檐下时光》《桃花夭夭，灼灼其华》《雪之舞》入多省中学语文试题。

[编辑 熙楉  编审 春语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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