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名声网】无悔的青春(上)(刘文艳)

摘要:对80后青年人的担忧,在我内心留存了很久。我担忧他们大多是独生子女,娇生惯养,惧怕艰苦;我担忧他们个性自我,对百姓缺少感情;我也担忧他们未经磨练,缺少临危不惧、勇于牺牲的血性;我更担忧中华民族敬老孝亲的优良传统,能否在这一代继续传承。

无悔的青春(上)

文/刘文艳 编辑/半夏

  对80后青年人的担忧,在我内心留存了很久。我担忧他们大多是独生子女,娇生惯养,惧怕艰苦;我担忧他们个性自我,对百姓缺少感情;我也担忧他们未经磨练,缺少临危不惧、勇于牺牲的血性;我更担忧中华民族敬老孝亲的优良传统,能否在这一代继续传承。

  盛夏七月,骄阳似火。我同十几位作家一起,开始了“爱民固边十周年巡礼——辽宁作家边海行”采风。七天时间,从黄海之滨丹东中朝友谊桥至渤海之滨葫芦岛止锚湾,在三千多公里的边海防线上,实地考察了边防检查站、边防支队、边防机动大队,深入走访了十多个边防派出所和警务室。近距离接触的大多都是80后、90后的青年边防官兵,与他们同吃、同住、同活动,切身感受了他们火热的战斗生活和精神风貌。

  采访过程中,官兵们经常是含着眼泪介绍战友事迹,作家们也是不断抹着泪水倾听他们的事迹。几天的采风,我的心灵被震撼了,无数次被深深地感动。

  采风结束后,我不仅彻底改变了对这一代青年人的担忧,而且对他们的英雄壮举和爱民情怀肃然起敬。

  鲜活的事实证明:他们已经成为共和国边境线上的忠诚卫士,他们英勇无畏,不怕牺牲,勇抓歹徒,谱写了一曲曲英雄的赞歌;他们发扬人民子弟兵的光荣传统,纪律严明,爱护百姓,热忱服务、无私奉献,成为了辖区百姓的贴心人;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,磨练意志,忠于职守,爱岗敬业,用生命诠释着军人的坚强;他们有着丰富的情感,把对父母、对亲人的情与对岗位的爱、对祖国的忠都铭记心上。他们用热血和忠诚,在军营内外,书写着壮丽而无悔的青春。他们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。这是值得我们信赖的一代,也是值得我们骄傲的一代!

无畏的气概 英雄的壮举

  在丹东边防检查站,我们见到了被授予“辽宁省十大缉私先锋”称号的王俊刚。他高高的个子,明亮的眼睛方脸庞,给人第一印象是既聪明机敏又虎虎生威,浑身充满了睿智和力量。当兵守边防十多年来,王俊刚始终冲在打击跨境违法犯罪分子的最前线,凭着一颗赤胆忠心和过硬技能,先后破获毒品案二十多起,缴获冰毒近万克,抓获犯罪嫌疑人七十多名;多次参与破获特大海上走私案,查获走私物品价值三千余万元。王俊刚在一次次缉私缉毒战斗中,屡立奇功,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两次、三等功六次、集体二等功一次,成为声名赫赫的边防卫士。

  战友们说:“王俊刚的这些荣誉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!

  几年前,他曾经在破获一起贩卖毒品案时,与持枪的歹徒进行了多个回合的殊死较量。最后,穷凶极恶的歹徒破釜沉舟,将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。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王俊刚丝毫没有畏惧,而是厉声喝道:“把枪放下!你就是把我打死了,你也逃不了了!你这样顽抗是罪上加罪!”在他无畏的威喝声中,歹徒手软了,把枪放了下来,并拼死挣脱。王俊刚在头部、身上已多处受伤的情况下,仍与战友们一起全力追击。最后终于成功将歹徒制服,当场抓获八名犯罪嫌疑人,缴获两台车、八支枪和六百多发子弹和四千多克冰毒,严厉打击了毒品走私嚣张气焰。

  我称赞王俊刚说:“你年纪轻轻,面对歹徒的枪口无所畏惧,这真是英雄的气概!”

  王俊刚却很低调地说:“这真不算什么,这是一个军人、警察必须具有的精神。穿上这身衣服,就得不怕死!为了祖国边防安全、为了人民生活安定,就是牺牲了,我也在所不辞,我觉得这是责任与光荣!”

  在丹东边防机动大队,我们听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:

  今年3月19日,丹东安民边防派出所接到报警,一歹徒手持两把长刀,在大街上行凶。已劫持烧烤店女老板,正用刀逼着她向二楼后退,情况十分危急。

  丹东边防支队机动大队战士孙超,与战友们一起接到围捕任务,立即赶到现场。他们先与歹徒进行攻心战,劝他不要伤害人质。歹徒边提条件,边伺机准备脱逃。僵持一段时间后,歹徒将人质劫持到二楼,并窜上二楼房顶逃跑。前边就是小学校,凶手如窜入学校行凶,将会酿成惨剧!

  说时迟,那时快,孙超徒手从楼外窗户跃上二楼,向歹徒追去。歹徒狗急跳墙,挥舞尖刀砍向孙超。孙超临危不惧,紧追不舍,身中两刀,因穿着防刺背心而幸免受伤。这时歹徒又挥刀向孙超的头部砍来,孙超躲闪中用手抓刀,手被砍伤,鲜血染红了手臂。孙超英勇无畏,一个伸腿横扫,将歹徒踹下了二楼,歹徒终被守在楼下的民警捕获。

  机动大队政委高松介绍说:孙超是个90后,当兵来丹东机动大队还不到两年。他虽然个子不高,看上去也很瘦小,可他意志坚强,训练刻苦,不怕失败,百折不挠。练就了擒拿格斗、攀高索降等各般武艺。加之他有英勇机智、不怕死的精神,所以能赤手空拳,擒住歹徒,被当地老百姓赞不绝口,传为佳话。我们采访时,孙超正在外地比武训练。很遗憾,没能亲眼目睹这位武艺高超勇士的风采。

  但是我们也很有幸,在丹东边防支队机动大队,观看了战士们的格斗拳、硬气功、索降、攀登、训服警犬、自动步枪小组应用等演练。他们生龙活虎,技高人胆大。六层高楼房,他们或攀着阳台窗户,或顺着排水管子,或蹬着相距一米宽的两个墙垛,几分钟就能爬上去,显示了他们的机警和速度。三块砖叠在一起,他们大吼一声,挥臂将砖齐刷刷砍成两段,体现着他们的意志和力量!这个机动大队曾连续三次全国比武夺冠,这是一支让人敬畏的部队。

  在大连边防支队龙王庙边防派出所,我们见到了被团中央、公安部、公安部边防局分别评为“全国优秀共青团员”、 “优秀共产党员”、“十大边防卫士”等称号的陈伟强。他个头不高,身体也不算魁伟,初一见面很难想象,他就是那个与劫匪拼死搏斗,被劫匪刺伤后还穷追不舍,竟然忍着伤痛、捂着伤口又追出去30多米,终于将劫匪制服的英雄。

  可是,当我们走近陈伟强时才发现,他的胳膊上、身上,都是因受伤后免疫力低下,湿疹不断难以治愈而留下的疤痕。这让我们真实地感受到,他为保卫人民生命安全,付出了沉重代价。陈伟强一九八五年出生,英勇负伤时才二十三岁。

  那是七年前,大连边防支队辖区内,连续发生了十多起持刀抢劫出租女司机案,在市民中引起巨大恐慌。陈伟强主动请缨,到抓捕组参加案件侦破工作。

  那天下午,正在执行蹲守任务的陈伟强,发现一辆出租车急速行驶,又骤然停车。接着,一持刀男子跳下车,威逼女司机到副驾驶位置,自己坐到驾驶位置。

  无疑这就是劫匪!陈伟强立即冲上去,紧紧抓住车门。发现事已败露的劫匪猛踩油门,陈伟强竟被拖出去三十多米,仍紧拽车门不放手。

  被劫女司机看到警察,顿觉绝处逢生,与匪徒拼力反抗,终于使出租车在驶出一百多米后熄火。这时,劫匪惊慌跳车,疯狂逃窜,陈伟强紧追不舍。劫匪跑出八公里后,已经精疲力竭,见逃脱无望,突然转身,掏出尖刀对准了陈伟强。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,陈伟强丝毫没有退缩,毅然冲了上去。在近身搏斗中,陈伟强不幸被刺中左胸,但依然追出30多米。劫匪被随后赶到的战友们制服了,陈伟强终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,被送进医院。医生们发现,陈伟强左胸被深深刺开一道口子,伤口距心脏仅有三厘米,真是命悬一线啊!当医生们听说他在受此重伤后,还奔跑了30多米追歹徒时,几乎都惊呆了!这是英雄的壮举,这是生命的奇迹!医生们眼含着热泪对他奋力抢救,次日陈伟强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  一路采访,我们听到了许许多多这样催人泪下的英雄事迹。这些80后出生的年轻军人很值得赞佩!他们忠肝义胆,是忠诚的战士;他们身上有着英雄的气概,是无畏的英雄。

百姓的贴心人,人民的子弟兵

  “爱民固边”战略是公安边防部队的创新举措,也是边防官兵的重要任务。在辽宁边防三千多公里的边海防线上,大多乡镇设有边防派出所,村设有边防警务室。边防官兵兼有军人、警察双重身份,具有保卫边境边海、负责辖区治安和经济发展双重任务。因此,广泛开展爱民服务,军民共建、共守边海长城,成为他们的工作常态。一批批80后的军人民警,演绎着一个个动人的爱民故事。他们像当年的子弟兵一样,已经成为了辖区百姓的贴心人。

  为抓劫匪英勇负伤的陈伟强,伤愈后被分配到大连龙王庙镇兴民警务室当“片警”,兼任村党支部副书记。他满腔热情投入工作,把辖区当成自己的家,把村民当成自己的亲人,村里人的大事小情他都尽心尽力。

  兴民村在城乡结合部,外来人口比较多,矛盾纠纷也不少。为了有效调节村民纠纷,他在警务室腾出一间房做调节室,室内墙上写着“和为贵,平为福”。村民有了纠纷,他不躲不闪主动调解。三年下来,解决纠纷130多起,特别是许多陈年积怨都得到了化解。

  随着新区的开发建设,大量外来人员涌入兴民村。为更好地服务外来人员,陈伟强多方听取意见,协调成立了由相关部门、村委会、社区民警及外来人员代表组成的“外来流动人口管理服务协会”,先后为500多名外来务工人员找到工作,为1900多名农民工讨回工资700多万元,辖区60多名外来人员子女全部实现免费入学。

  在兴民村,每家都有陈伟强的名片。村民有事就直接打陈伟强的电话,陈伟强有问必答,有求必应。有事找“强子”已经成了村民的习惯。陈伟强说:“百姓的事没小事,哪件事对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大事,都得办好”。

  丹东市宽甸县河口村,是个极其偏僻的山村,村里人家都散落在九沟十八汊里。几年前李庆峰警校毕业,来这里当了驻村边防民警。刚进村时,他对分散在沟沟汊汊的几百户人家,一点也摸不着头脑。谁家报警了,他就急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。

  从那时起,李庆峰就下定决心,一定要对所辖村的情况了如指掌!他顺着九沟十八汊开始一家一户地走访。从天蒙蒙亮到满天星斗,每天走访十几个小时。一连仨月,他马不停蹄,全村所有的户都走到了。白天他把每户所在位置、家庭成员、承包田在哪儿等都装在心里,晚上回警务室一一整理,画出草图。他先后画出了28张草图,又将这28张草图合并为一张大图,图中标明了每家的方位和行走路线。谁家有事情了,他摸黑也能及时、准确地找上门去。如今,这张图已经成为这个边防派出所的镇所之宝。

  我们见到李庆峰时,他表现得很腼腆,不善于表达。只是说:“那时初来乍到,一个人在沟里走,也有恐惧的时候,也有顺沟摔下来的时候。可这没啥,都是一个军人、民警应该做的。”他说自己也是来自农村,能为村里老百姓保一方平安,能为他们经济发展、生活和谐做些事,那是自己的责任,也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。从李庆峰那纯朴与真诚的表达中,让我们感受到了,这个年轻军人对农民百姓的深厚感情。

  来到锦州王家窝铺边防派出所,民警们介绍最多的就是他们的所长梁文龙。

  现任三角村警务室民警苏伟航说:“我刚到任时,村民说得最多的,就是前任民警梁文龙。我初次走访一对爷孙家,孩子才五岁,见到我怯生生的,用一种警觉的眼神看着我。爷爷对他说:‘这是你大龙叔叔的朋友!’,孩子马上对我笑了。”童言无忌、童颜无忌。孩子的笑容,再生动不过地体现出了梁文龙与村里人的情感。

  苏伟航接着强调说:“当时梁文龙已经离开三角村两年了,可见他在这个村的影响有多深!他是竭尽全力为老百姓办事,真正成老百姓的贴心人啦!”他说这话时,充溢着对他前任的敬佩之情。

  接着他又介绍说:“梁文龙1983年出生在吉林公主岭,2005年入伍。连续做了八年三角村警务室民警。这期间,他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,是说也说不完的。”

  有一年发大水,村里唯一的一个桥被冲垮了,眼见着粮食和海产品运不出去。梁文龙和乡亲们一样心急如焚。他四处奔走,找领导汇报,找企业赞助,找亲友、同学募捐,终于筹集到了四万元钱。他又和乡亲们一起昼夜奋战,不到十天,就把桥重新修好了。从此,乡亲们真是对梁文龙这个80后刮目相看了。

  前几年,由于渔民的作业海域“谁抢到是谁的”,渔船间总是冲突不断。偷网贼来去无踪影,渔民网具丢失案时有发生。梁文龙根据农村联产承包的经验,提出了海上责任田的设想,很快得到了上级领导肯定,也受到了渔民自治组织的欢迎。全村海上责任田很快落实到户,渔民们在自己的责任田上捕捞作业,再也没有了你抢我夺的争执,再也不担心网具被别人扯断,网具丢失的案件也几乎再没发生过。

  三角村的村民大多有渔船,需要每半个月到派出所办理一次报关手续。来回坐三轮车,车费得二十多元,还得小半天功夫。为了方便村民,梁文龙把大大小小的办公用品,都塞进了十多斤重的大包,谁家办业务他就上门服务。

  时间长了,村民不再跑派出所,无论大事小情,都等梁文龙上门来。老百姓方便了,可长时间的负重走访,梁文龙的膝盖被严重损伤。2008年的一天,他倒在了走访的路上。经医院诊断,是半月板损伤,需手术治疗。老百姓知道,梁文龙的病是为三角村的百姓硬累的,都争着去看他。村党支部感到,去太多人病房容纳不下,就让每家写一封慰问信,派了几个代表带信去看望。当村民们听说,梁文龙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在乡下工作时,真有些急了!有的村民要腾出自家的正房来让他养伤,只希望他不离开三角村。梁文龙也不辜负乡亲们,伤还未痊愈就又回到了三角村。

  近两年,梁文龙当了王家窝铺边防派出所的所长,他组织民警建立微信公共账号、警民服务微信群,成立了民警公益电影放映队。为百姓服务的范围更大了,办法也更多了。

  葫芦岛市边防支队孙家村警务室民警吴魁,23岁大学毕业后转为现役,成为边防驻村民警。他家住北京,却一直坚守在这个边海小村,现兼任村党支部副书记。十多年来他全身心地为这个村保平安、做公仆。他是村民依赖的“公正人” ,也是化解矛盾的“公平称”。他依靠“化解纠纷八法”先后调处纠纷150余起,使这矛盾重重、纠纷多多名声在外的后进村,成为远近闻名的平安和谐文明村。村民送给吴魁警务室一幅对联:“职务小责任大心系千家万户,化矛盾解纠纷促进社会和谐”横批:“大魁真行”。

  那年夏日的一天,孙家村遭遇暴雨袭击,部分房屋倒塌,吴魁淌着齐腰深的雨水,将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背回所里妥善安置,随后,又和战友挨家挨户地帮助村民遮挡漏雨的房屋、转移受困的群众。同是那一天,千里之外,吴魁位于北京顺义顶楼的家里,也在不停地漏雨。他身怀六甲的妻子,只身一人,一盆一盆地将漏下的雨水倒进下水道,整整忙活了一宿。

  吴魁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心血都投放在了孙家村,在孙家村几年中,他没回家过过一个年,不光是妻子怀孕,就连最疼爱他的姥爷去世、母亲动手术,他都没有赶回去!有人问吴魁:“你不想家吗?你不惦念你的父母亲人吗?”听到这儿,吴魁把头埋得很低,他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!过了好一会儿,吴魁才说话:“咋能不想呢,但我越是想他们,我就感觉更应该为村里多做些事儿!因为,我也是农民家的孩子,更能体会到农民生活的艰辛!”吴魁把对父母、亲人的爱,都无私地奉献给了孙家村的父老乡亲。

  在孙家村有件事一直被人们传颂着:村里95岁老人刘高氏病危了,家里的亲人都到了,可老人的眼里还是充满着渴望,嘴里始终念叨着:“大魁,大魁!”

  当时吴魁正在县里开会,接到电话就往回赶。见到吴魁,老人紧紧抓住他的手,断断续续地说:“大魁来了,大魁是好孩子啊,大娘舍不得你呀!”当时在场的人都落泪了。吴魁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安慰着她,直至老人面含微笑安详地离去。

  老人把吴魁当亲人,是因为吴魁也一直把她当亲人。有一次老人家家的旱厕满了,来看望她的吴魁二话不说,脱下上衣就掏大粪,让老人感动得直抹眼泪儿。

(未完待续)

  (原载《鸭绿江》2015年第12期、《中国青年报》2015年10月23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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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刘文艳,现任辽宁省政协常委、文化与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。有百余篇小说、报告文学、散文、诗歌、文学评论在《人民日报》《香港大公报》《文艺报》《中国文化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。曾出版传记文学《尹湛纳希传》,填补了蒙古族现实主义文学鼻祖尹湛纳希生平传记的空白。曾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版报告文学集《春风秋雨》,引起反响。近年出版的纪实散文集《爱的诉说》获得第五届冰心散文奖散文集奖、第八届辽宁文学奖辽河散文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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