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与寺(姚玉民)

摘要:在朝阳境内,遗存的塔、寺颇多。遍布凌河两岸的古塔旧寺,是这片厚重质朴的土地上的宝贵遗产,也是一脉文明、一方文化的珍稀物证。

塔与寺

文/姚玉民

  在朝阳境内,遗存的塔、寺颇多。遍布凌河两岸的古塔旧寺,是这片厚重质朴的土地上的宝贵遗产,也是一脉文明、一方文化的珍稀物证。

  可以想见,我们的先人当年选在这里临水而居,依山而筑,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,凭着自身的勤奋和智慧,解决了衣食温饱,营造了这个种群超乎众类的生存空间。但更为超乎寻常的,也是最终使人类从动物界分离出来的标志,却是人类有了思想,有了精神,有了情感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也才有了文化,有了文明。信仰也是一种文化,宗教也代表着一脉文明。

  最富传奇色彩的莫过于建平县富山镇的药王禅寺了。这座被当地人称为药王庙的禅寺,是在一座关帝庙的前身修建延续下来的。庙内仍供奉着药聖孙思邈和武神关羽的塑像。当地老乡讲了一段扑朔迷离的奇异传说,顿时给古寺增加了些许神秘色彩。

  把神圣的药王和神勇的关公供于一寺,既妙趣横生又意味深长。让关公和孙思邈安居一处,听起来似乎有点荒唐,但这里面依然折射出先人的智慧光芒。孙思邈悬壶济世家喻户晓,关公的刮骨疗毒更是青史留名。由此让我们生发出许多感慨和联想。也许,人类的进步是历史的大幸运,但人类的生存和繁衍却充满苦难和忧患,面对残酷的自然和繁重的劳动,他们羸弱的肌体常罹病痛,当然需要孙思邈这样的医圣药王。但更多的人们还是希望像关公那样对待苦难和创伤。人们尊崇孙思邈这样的伟大医生,体现了先人们的救世济世情怀。人们膜拜关公的神勇,则寄托着更为现实的期望;做为凌河母亲的儿女,仅有勤劳智慧还是不够的,还要有关公那样的刚毅和坚强。像关公那样勇敢地面对敌阵,乐观地应对病伤,甚至从容的地面对死亡,应该说这才是辽西这片土地上的独特文化,这才是大凌河母亲给予我们的特殊奖赏。

  让我们向伟大的医生和神勇的患者顶礼叩拜,敬上我们悠悠不竭的几缕心香!

  寺和塔虽然同为宗教信仰的产物,但细究起来,他们的文化功能却迥然不同。塔多是经日久年深修行得道高僧圆寂后留下的墓葬,是安放成功者圣骨的地方。按通常的说法,他们崇高的灵魂已循着尖尖的塔顶升入渺远的天国。而众多的寺庙恰恰是芸芸众生、平民百姓寄托灵魂的地方。艰苦的环境,繁重的劳作,使世世代代的劳动者无暇去照看自己疲累的灵魂,无力去经营自己虚幻的梦想,从而只好把梦魂找一个清静之地暂且安放,并不时地或定时地去照看打理一番。这种灵与肉的分离似乎残酷但也无奈,好在等到身上的精力和体力完全耗尽那天,亲人们会去寺庙里取回那保存完好的灵魂,组合在一起送入土地。有的魂灵在庙里放久了,不愿回归就驾着袅袅香烟飞去,更多的灵魂则离不开那具干枯的躯体,甘心与肉体相伴走向传说中那黑暗的地狱。

  这也许是现代人们仍热衷于继续到处建寺修庙,却很少去修塔建塔的道理。因为现代人的灵魂更需要放置和安顿,而大德之人已少而稀矣,或者他们已选择了更为合适的圆寂方式。

  但无论如何,我们还是要关注、关心、关爱这些旧寺古塔,因为它们不仅是人类生命延续的驿站,更是人类文明的珍稀标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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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姚玉民,笔名一民,在政府部门从事宏观经济管理工作多年。工作之余,坚持读书写作,系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朝阳市诗词学会副会长、朝阳市楹联学会理事、朝阳市龙翔书院顾问、香港大公报特约记者。在报刊上发表诗歌、散文、杂文等文学作品近百篇。著有诗歌集《蟋蟀夜歌》、《雪泥鸿爪》、散文集《蓝色的夜》、杂文集《星月笔谈》。

  (本文原载于2016年12月05日今日朝阳网<资讯><朝阳网事>栏目,转载时略有改动,原标题:《塔与寺》)

[责任编辑 寻冬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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