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老屋

文/瞿军（四川）

瞿军 摄

　　那是几年前，哥打来电话说，老屋卖了。

　　放下电话，我的心一下变得空荡荡的。

　　老屋卖了，春节我还回老家吗？如今的老家在哪里？老屋，那份心灵的寄托，随着它被卖掉，从此恐怕再也找不到归依的地方。

　　牛华老家，是我从孩提时代一直成长生活的地方。二十多岁离开家乡后，无论在哪个地方生活、奔波，老家始终是我心灵的栖息之地。

　　每年春秋临近，一颗思归的心便难以平静，总想早一点踏上归乡之途，回到父母身边。那种渴望，那种急切的心情，只有身在异乡的游子，才能深切体会。

　　然而，前几年母亲父亲相继去世后，老家的分量在心里突然减轻了许多，心里也空了许多，失落许多。姐、哥都迁居乐山城里，牛华老家再无一个亲人，卖掉老屋便是我们姐弟三人春节团聚时的一个话题。老屋环境差，出租不易，留着无用。以前老屋门前流过的小溪，早已变成一条臭水沟。周遭没有路灯，进出不便。姐、哥的意见都是卖了好，虽然值不了几个钱，但放在那也没用，反正姐弟三人都是不会再回老屋居住的了。最后达成一致意见，既然留着不用，不如卖了，至少让一户买不起新楼房的人家有地方居住。没有到，哥突然来电说老屋卖了，你下次回来处理钱的问题。那一刻，心便空了。我真不知春节带女儿回老家团聚是在哪里？哥的家？姐的家？今后，老家还是我心灵所依的地方？从今往后，何处是家？何处是我的归宿？

　　这些年，本来在绵阳生活得就很艰难。再加一事无成，一无所有，一直没有能力买套心仪的住房。

　　老屋在，不管怎样心里还有点依靠。老屋卖了，今后真正成为四海无依的漂泊者了。老屋卖了，成为永远的怀念和回忆。童年嘻戏，儿时成长的地方，将来有一天我再回去，便成为一名怀旧者，便是过客。那里，将不再有我曾经拥有的欢乐、幸福和甜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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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（本文原载于2017年11月14日今日朝阳网<资讯><朝阳网事>栏目，转载时略有改动，原标题：《怀念老屋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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