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的遐思

文/李娜

孙良 摄

　　“早晨下大雾，山里看不清路，急坏了小猪、小鹿和小兔。小兔领小猪，小猪拉小鹿，扯着藤，扶着树，一步一步走山路。呼——呼——秋风婆婆来帮助，一下子吹散满天雾。”

　　这是一支童谣，是一支陪伴我一起长大的童谣。时至今日，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在老屋的土炕上，为爷爷奶奶边朗诵边表演的情景。温馨，幸福。

　　这个秋天，又下雾了，睁开双眼，全都白了。

　　是的，我喜欢雾，喜欢那使世界呈现出朦胧之美的雾。因为，在这朦胧的白色里，你可以什么都想，也可以什么都不想，甚至还可以和自己捉迷藏。

　　此时此刻，我就坐在老家的屋檐下，凝视着小院儿里朦胧的大葱、茄子、豆角和我最爱的小辣椒儿，还有缠绵的牵牛花藤，和那上面一个个张开的摇曳生姿的小喇叭。

　　远处的山头，苍劲老松早已完完全全湮没在大雾之中，不见其松果，不见其枝杈，就连合抱粗的树干，都看不清其轮廓。

　　俯仰之间，记起不久前南戴河一行，也是如此，雾霭升腾。前方，一张乳白色的屏障，遮住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。只留下一个浅浅的、淡淡的、圆形的影子，仿佛前方就是蓬莱仙岛。我们便都成了修行之人。

　　不时，有小轿车超越了我们的大巴，当然，我们也会超越大罐。望着雾霭里的双闪，忍不住瞄一眼车牌号，也许，是自己认识的一串号码也说不定呢，我猜想。说来奇怪，总觉得，会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，遇见一张熟悉的脸，虽然至今未能实现，但依然固执地坚信，会有那么一天。

　　小轿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雾霭中。前方只剩下一片白。

　　这雾，白了马路，白了花草，白了房屋，白了迎面驶来的车辆……是不是，也可以白了一个人的记忆，白了两个人的如墨青丝？于是，思绪被拉得很长，也很远。想到远方的家乡，想到最初的梦想。不得不承认，自己是一个善变的人，这里的善变不是对感情的不忠，亦或是对朋友的不义，而是，每一时每一刻的自己，都在发生着改变，向着自己喜欢的样子成长。

　　不觉间，雾气由浓转淡，阳光渐渐变得耀眼，就像人生，总要经历暗淡，才能见到光芒。两旁的风景似曾相识，大概因为跟陈年老友自驾游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，大概因为攀爬2800米通天台阶的小腿还在隐隐颤抖的缘故，我，迷上了在路上的感觉。每当跨过一座大桥，穿过一个路标，经过一个村庄，驶过一条隧道，到达一个服务区，都让人怦然心动。

　　因为总觉得这样“化整为零”，会让人拥有巨大的成就感，觉得距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不止一点点。我不知道我们的大巴以什么样的速度在行驶，也不想知道，既然喜欢在路上的感觉，就应该安心享受此刻的静美。之所以说静美，是因为一车子的人大都在酣睡，唯独我望着窗外的风景，目光游离，思绪飘飞。突然就想到了一首不搭调的诗：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或者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。其实很多时候，都是酒不醉人。

　　周围渐渐清晰起来。但心依然沉浸在雾霭烟横的世界里。因为这雾，让初秋的天，显得格外妩媚。虽然也曾向往青藏高原天空的蓝，云朵的白，但此刻，我更爱大雾弥漫下，世界朦胧的诗意。这样的雾，朦胧了山，朦胧了树，让你看不清来时路上的艰辛，以及前路的坎坎坷坷。看不清的过往，无论好的，坏的，都已不再重要。看不清的未来，即便风雨兼程，也无所畏惧，一往无前。

　　薄雾与轻烟笼罩下的世界，迷离恍惚，但霏雾弄晴的光景，不是给予人无限的希望吗？喷薄而出的大太阳，更是带给人满满的正能量。让人在迷茫时看到希望，看到曙光。

　　秋风，凉了，秋叶，黄了，收获的季节，勤奋如你我，该播种下一季的希望了。

　　雾，已散尽。我，已长大。

　　（本文原载于2017年09月27日今日朝阳网<资讯><时尚生活>栏目，转载时略有改动，原标题：《雾的遐思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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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娜（娜老师），90后，双鱼座，写暖心文字。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。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，曾获第六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三等奖、第八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等奖项。散文、诗歌等作品散见于：《中国文学》、《作家天地》、《辽西文学》、《燕都文艺》、《燕都诗人》、《朝阳周刊》、《燕都晨报》等刊物。现从事作文及写字教学工作，曾被评为 “优秀指导教师”，并荣获“优秀教师”一等奖等奖项。学员作品陆续在校级、市级刊物上发表。教学格言：爱在左，责任在右，成长之路，娜老师和孩子一起走！

[责任编辑 寻冬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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